不过是要个赔偿而已,张瑾已经想好了联系什么人走什么路怎么收尾等等了,就听张嫣然道:“不要赔偿,只要别把脏水泼给我就行。”
她又不缺那几个歪瓜野枣。
她只是不想处理那些离谱繁多的流言。
“啊?”张瑾在跟张嫣然之前,也跟过张家其他主子,也处理过类似的事情。
那些主子恨不得他把得罪他们的人全都杀了,这还是第一次碰见不计较的主子。
处理流言这种事……就都不算是事,也就意味着不计较。
“大小姐,这会不会太便宜她了?”
“她是我朋友。你去把医药费付一下。”张嫣然没有理会他的惊讶,说道。
张瑾被她催促着离开,张嫣然向着另一边的班主任走去。
班主任家里只能算是小康,她是个普通的中年妇女,自然也带着普通中年妇女的劣性根。
比如嫌贫爱富,比如胆小怕事,比如偶尔的尖酸刻薄……
此刻她正被白雪父母的责问逼得满头大汗。
“你?!!!”见到罪魁祸首的张嫣然,她第一反应是愤怒地质问,问她为什么搞出这种事情,第二反应就是想起了校长的警告,这人她惹不起。
刚提起的气势又弱了下去。
“唉,你们有什么恩怨,在校外解决不行吗?”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在校内惹出这种事情,她得多麻烦啊。
想到她的绩效和年终奖,班主任脸色更难看了。
“她不会死。”张嫣然坐到她的身边,轻轻说了一句。
接着她又对班主任道:“区运动会,我想去。”
区运动会,南城所有中学都会参加。当然也是有名额限制的,每个中学最多派出五个人参赛。而拉拉队的名额则是每个中学各出三个人。
上辈子白雪去了,徐浩也在。
这辈子她想去凑个热闹。
“……”她的好朋友在抢救,她一脸淡定地说要去区运动会,班主任一时无言。
过了一分钟,她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区运动会的名额也不是我说了算。”
“哦,那您记得给校长说一下吧。”说着,张嫣然站了起来,往楼下走。
“费用已经交过了。等白雪醒了,您让她把钱还给我。我就先走了。”
张嫣然摸过白雪的脉,知道她不会死。
最多受点罪。
但和她又没有关系,又不是她按着她的头让她喝酒宿醉的。
张嫣然下楼正好撞见在楼梯口打电话的张瑾。
他表情很恭敬,是前所未有的恭敬。
说话的声音很小,即使楼梯口很空旷,她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但不妨碍她猜。
张瑾挂掉电话,转头就看见站在楼梯口的张嫣然,他吓了一跳。
医院的楼梯很少有人走,大家几乎都使用电梯。楼梯就格外安静,很少有闲人。所以张瑾才选择在这里打这通极为重要的电话。
张嫣然漆黑如深潭的眼瞳在她目无表情盯着一个人的时候格外有压迫感。
像是阴冷的毒蛇,又像是随时准备暴起伤人的恶鬼,恶意扑面而来。
张瑾有种被抓包的惶恐感,他拿出医院的缴费清单递给张嫣然:“大小姐,已经交完费了。”
张嫣然没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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