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医走后三日,行宫一切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直到七月十四这一日。
这一天,天空被一层厚厚的乌云覆盖,阴沉沉的,似乎倾盆大雨只在片刻之间。乌云厚重的像是一块巨大的黑幕,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和沉闷笼罩在人们心头。
狂风呼啸而过,发出阵阵怒号声,似凶猛的野兽,肆意地奔跑着、咆哮着,似乎想要挣脱束缚,冲向远方。
今日,晏清禾与曹蘅早早的用过晚膳,晏清禾又亲自看着曹蘅将安胎药喝下,随后在院内随意走了几圈,这时天才彻底地暗了下来,各人回到房中,准备安置。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正在看书的曹蘅突然头晕眼花了起来,晏清禾一惊,连忙询问她,听到她说腹中有坠痛之感,晏清禾便预料到她要生产了。
可是怎么会!曹蘅她才只有怀胎八月都不到,莫不是有人动了手脚?再者,赵太医又在此时被调了回去,也太过于巧合了些……
虽有诸多疑惑,好在包括接生嬷嬷在内的一切事项,都是准备着的。晏清禾强迫自己冷静镇定下来,吩咐明月去准备生产事项,再通知小全子立马赶去行宫之外寻求太医。
虽说生产之事不一定要有太医在侧,但女子生产时长或短或长,倘若曹蘅当真有什么情况,身边有精通医术之人也能稍稍放宽心。
“娘娘!不好了!”一向沉稳的明月如今慌慌张张地疾步走了进来,面色沉重,“娘娘,那五个接生嬷嬷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呢!”
晏清禾心下一沉,怒骂道,“谁准她们饮酒的?宫中指派的人,竟这般不知规矩?”
“娘娘息怒,”明月蹙眉道,“依奴婢看,这也太巧合了些,往日奴婢看见她们也喝酒,劝了两句她们只道是每日轮流喝,纵然一人醉了还剩四个呢。偏偏这一日五个人喝的不省人事,倒是像被下了药似的。”
莫不是……蒙汗药?
晏清禾心里一惊,看来,这是明摆着冲着曹蘅的命来了。
可眼下不是追查这些的时候,晏清禾只恨自己力不从心,看顾不了这许多东西。
“明月,”晏清禾摩挲着自己的太阳穴,头疼地吩咐道,“你现在把那几个婆子喝的酒、用的杯具以及一切可疑的东西都锁起来,不准让任何人接触;再派人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得保证那几个接生婆子醒过来……还有,找人看着她们,不准让她们死了!”
明月听罢连忙称是,一路小跑着连忙赶去了。
而晏清禾独自来到曹蘅躺着的暖阁内,绕过屏风,便望见常念和静檀两人跪坐在床前,紧紧拉着曹蘅的手,柔声安抚着她。
晏清禾走近,只见曹蘅躺在床榻上,紧锁眉头,断断续续的发出轻微的呻吟声,脸上早已满身汗珠,常念又不停地为她擦拭着。
见到晏清禾过来,曹蘅只是冲她淡淡一笑——因为她实在没有了开口说话的力气。
“你放心,”晏清禾牵过她的手,手心上尽是温热的湿汗,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柔声叮嘱道,“一切都已经备好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尽管放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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