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瑶华宫内,许文懿连忙放下书来,震惊的确认道。
“千真万确呀,小主!这是奴才亲耳听见勤政殿内侍奉的两个小太监说的,奴才还斗胆上前确定了两遍,错不了!您家里的两位叔伯被刑部侍郎曹大人告发强占京郊百姓田地百余亩,眼下两位大人已经入狱了,不知道情况如何呢!”
一个名为小夏子的太监弓着腰站在许文懿对面,口齿伶俐,神色紧张。
“怎么会?”许文懿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道,“三叔四叔从来最重声誉,公正廉明,连祖父都不曾挑出过什么刺来,如今怎么会这样?”
“小主……”身边的梅染忧心忡忡,抱有疑虑地小心翼翼地质疑着,“您说会不会是家里的两位大人被冤枉了呢?”
“对……”许文懿从不可思议中缓过神来,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对!三叔,四叔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一定是被人冤枉了!可是,刑部侍郎与我们家无冤无仇,为何要告假状呢?”
突然间,小夏子一拍脑袋,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小主,这刑部侍郎曹大人正是翊妃娘娘的父亲啊!”
什么?她的父亲?
许文懿只觉得一片天昏地暗,理不过思绪来。这其中又有什么关联?
身旁的梅染道,“咱们和翊妃同处一宫,平日里也相安无事,曹大人哪怕是看在咱们与她的关系上,也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情啊!”
相安无事……许文懿只觉得愤懑。
是,她是与翊妃相安无事,但也不至于亲切,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疏远。为什么?自己敬仰她这个年少成名的才女,可她却对自己不冷不热,甚至待同在瑶华宫的妙嫔都要比自己亲热几分,难道自己还不如一个出身乐坊、以色侍人的嫔妃?
还有,她哪里像个才女的样子?在每个早会上,时时可见她与旁人玩笑的样子,不仅把生于空谷的幽兰与韭菜相比,还扬言要把品行高洁的松竹砍来当柴烧,当真是一点文人风骨都没有。
梅染这样说,小夏子更是火上浇油,“小主,要不咱们去翊妃娘娘那问个清楚?哪怕家里两位大人真的有错,咱们去向翊妃娘娘求个情也好啊!”
“求什么情!”许文砸怒不可遏,抄起案上的一个茶杯就向他砸过去。“别说两位叔父是冤枉的,就算他们真的有错,我也不会徇私枉法,更别提去找怡和殿的那个人!”
小夏子虽没有被茶杯砸到,但却是实打实的溅了一身滚烫的热水。但能有什么办法呢?如今也只得跪下认错道,
“奴才……奴才也只是一时心急,才口不择言罢了,还请小主看在奴才侍奉您多年的份上,饶了奴才吧!”
“起来吧,起来吧,”许文懿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道,“我何曾说过要罚你?只是……如今该如何是好……”
身旁的梅染劝道,“娘娘,小夏子毕竟是从别人的嘴里听来的,咱们要不还是给家里寄一封信,托人送出宫去,细细询问一番状况。”
“你说的对。”许文懿头痛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现在就取纸笔来,趁着天色尚明,宫门还未落锁之前就送出去。”
说罢,就起身往书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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