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元青坐在椅子上,呆愣住。
就连梅母什么时候走到身边,对着他说话都似乎听不到了,还是小厮提醒他,他才清醒了几分。
“母亲,怎么了。。。。”
“我问你,诚哥儿的伤势如何,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他的脸毁了。”
“什么!”梅母眼睛瞪大,语气里满是不敢相信,“大夫可有说,还能治吗!诚哥儿可是你唯一的儿子,要是他的脸坏了,日后可如何是好呀!”
她说罢坐在椅子上,用力地拍着自己的大腿,眼泪也落了下来。
“我那孙子怎么这么命苦,先是摊上一个那样的娘,如今脸也受伤了,还在发着高热,老天爷要是要惩罚,就惩罚我好了,为何要惩罚我的孙子,诚哥儿那样孝顺的一个孩子,为何要这么对他!”
梅母哭得十分伤心,哀嚎声更是大到里外都能听到。
有些下人听到这样一番话,眼睛对视了一眼,结合平日里看到的,居然心中有了一个猜想。
梅元青此刻也顾及不到母亲的说话有何不妥,“大夫说治不好了,诚哥儿的伤口又裂开了,现在什么药都治疗不好,以后怕是。。。。。。。。。科举之路,彻底断了。”
他说完,整个人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朝着椅子后面躺了下去。
那样子像是陡然间老了好几岁,把梅母吓得眼泪都忘记掉了,站起身来扶他,“我的儿哟,你现在可要好好的,现在府里就指望你撑着了。”
梅元青听了这话,只能强行打起精神,“母亲刚才问了那些下人,可知道到底诚哥儿为何会落水。”
梅母这才絮叨着把刚才审问出来的消息说了。
原来是诚哥儿大晚上听到窗户外有猫叫,心中好奇,便一路追了出来,小厮们半夜了,以为主子已经休息下了,难免起了偷懒的心思,便睡着了在外间。居然也没听到诚哥儿推门出去的声音。
再然后就是他落水的消息,传了回来,他们才赶忙到了院子里。
“我那可怜的孙子哟,这些下人真是害苦了他,那么小个人,在花园里泡了一段时间,才被刚好路过那里的丫鬟发现,叫人救了起来,刚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冷得晕过去了,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便不行了,真是剜了我的心一般。。。。。。”
梅母说着确实伤心,但许是伤心得厉害了些,她的手开始不听使唤的抖动,整个人也朝后面躺去,丫鬟们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地上前揉胸口,拍后背,搀扶到了榻上休息。
大夫刚回去,这会儿便又被请了回来,诊脉后便又是面露难色。
这梅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一个个的都倒下了,还偏偏都是。。。。。
这么难愈的病,这老太太这一把年纪,之前或许就有中风的迹象了,如今这。。。。。
他站起身,也不想在梅家多待,一口气便说了。
“老太太年纪大了,原先应该便有症状和征兆,应当静养才对,这又是伤心又是动怒的,她如今已经有了中风的迹象,往后若是好好养着,兴许便不会继续恶化,但若是养不好,继续受到刺激,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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