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巧莲在黑暗中咬牙切齿地说道。一看到手臂上的伤疤,她就一肚子气,今晚她坚决不开门,她要用这样的方式惩罚哥哥。
“开门!臭×,快开门!”
“不开!打死我也不开!”
黑暗中,只听到莲锋嘀嘀咕咕骂了一句粗话。如此重复了几次,外面渐渐安静了下来。忽然到来的安静让巧莲的心怦怦直跳。她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但听不到一丝动静。
薄暮 第三章(7)
她在黑暗中摸索到钥匙,她很害怕,不知道哥哥出了什么事,准备打开门。
莲锋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扑过来,把巧莲推到地上。
巧莲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进来的,或许是从窗户里或许是从阳台上,巧莲已经记不得了,她的后背被莲锋狠狠撞了一下,整个人就扑倒在地上。额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莲锋面目狰狞。“我让你关门,让你关门!”他一边骂着,一边抓住巧莲的头发就往地板上撞过去。噗噗几声过后,巧莲的额头冒出了血丝。
她发出尖锐的叫声,仿若丝绸被人狠狠撕裂一样。
她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逃脱,双手却被莲锋紧紧地按住了,莲锋就像一截沉重的木头一样将她压在红砖地板上。巧莲心里害怕极了,莲锋满嘴的酒气喷出来,呛得她难受。
毫无预料的,莲锋伸出手,他的手像剪刀一样挑开了巧莲的薄衫。
巧莲本能地喊道:“哥哥不要啊!不要啊!求求你放开我,放开我!”她的哀求无限悲凉。
莲锋完全丧失了理性,哀求声在他听来更像*,巧莲越是哀求,他越加肆无忌惮。
巧莲使出浑身的力气试图挣脱,但莲锋高大的身体硬是将她压得动弹不了。挣扎近乎绝望。一双冰冷的手迅速地褪下了她的短裤。她双脚胡乱踢着,可是下身还是*裸地暴露在莲锋面前。她害怕极了,浑身瑟瑟发抖。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滚落而下。
……
在距离临水街几十里远的私人诊所里,十六岁的巧莲遭遇了此生记忆最深刻的经历。那是在离家出走两个月后。至今她仍记得,被白色口罩切割开来的那张阴郁的脸。口罩上方的眼睛,冷峻,没有丝毫温度。
少言寡语的女医生将冰冷的小刮勺伸入她的宫腔内,她闭着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可眼泪还是汩汩地流淌下来,无声的,像是要流尽身体里的血液。眼泪浸湿了手术台上的白床单,也浸湿了十六岁少女的心。
那是千疮百孔的年月。生命被置于冰冷的洞窟内,没有一丝温暖……
回忆在这里戛然而止。不堪回首的往事像一个凄惶的梦境,纠结着她,挥之不去。
临水街是她此生无法忘怀却也恨之入骨的地方。
她恨临水街的人,恨临水街的每块青石砖,甚至恨临水街上那条终日吐着舌头狂吠不止的黑狗。
莲姨发誓,此生再也不回临水街——再也不回。
然而现在,流言如从天而降的雨水,淋湿了她的心。世界笼罩在滂沱的大雨之中。
“原来到哪儿都躲不开。为什么,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临水街、溪桥镇、北山都是这样,不管我跑到哪里,你们都不放过我。”
许多疑问,咄咄逼人,硬是将她逼入绝望的境地,毫无喘息的机会。
北山的流言蜚语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而最近的一个消息是:莲姨不会生孩子。
“莲姨是下不了蛋的母鸡,来升这回亏大了。”杀猪厂的工人背着来升偷偷说。
薄暮 第三章(8)
5
胖子得喜没有遗传父亲的粗短身材,他长得高大,满身的赘肉鼓出来,走动时肥肉一上一下地颤抖。对母亲的死,胖子并没有像其他亲戚一样悲痛欲绝。得喜对别人说:“她死了更好。她死了就没人整天在我耳边唠叨了。”
别人于是问:“你一点都不伤心?”
“伤心肯定会的,人心也是肉做的,但伤心有什么用,伤心又不能起死回生。”
街坊邻居都没有想到,得喜对母亲的感情如此淡薄。
得喜不仅对母亲冷漠,对父亲也心存芥蒂。母亲死后,莲姨嫁到他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厌恶。不敢正面说出来,于是变着戏法和父亲盘桓。
他质问父亲:“为什么别人的名字都那么好听,不是什么涛就是什么国的,可我的名字这么难听?”
“得喜?得他妈的喜。我什么时候得过喜了?”得喜一脸蛮不讲理的样子。来升听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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