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流沙,已经恢复了往日慵懒的神态,让他的话显得更有说服力了。
“一样……鲜活?”
业烬需要花一点时间,来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流沙也趁她发呆,挪开脸上的手,然后做自己本来该做的事情——拿起桌上卸妆的棉巾,走到镜子那边,用力地擦除化妆品的痕迹。
“所以你才把花送给我?”
她把手拄在他刚才坐过的椅子上,懵懂地确认着答案。
“因为觉得我和其他人没有区别?”
她从镜子里看着流沙,眼里满是期待与喜悦。
流沙也借着镜子瞥了她一眼,扯掉那顶不太舒服的假发,觉得她说得话有些矛盾。他思索着,走到那块足以作为屏风的画后面,把裙子褪在地上,又扯过自己的衣裳套上,脸上才彻底轻松下来。
“不是,还是觉得有区别,所以才想送你的吧?虽然也……”
他用细长的手指扣着扣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说到这里他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不断迫近的脚步声,他刚来得及转身,差点和走过来的业烬撞上。
“……不是我买的花。”
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才在惊慌中把话说完整。
“那回礼,就准备些能吃的东西吧。”
业烬看着他,绽出一张笑脸,像是一直博关注的小孩,终于得到了老师的夸奖。
「什么时候过来的?」
流沙还心有余悸,马上低头检查了下自己衬衫,确认都扣得差不多了,才敢看向对方。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业烬露出这种富含情感的笑脸,也许是女孩想要夸奖的表情过于明显,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她的头顶——
“就活下去吧。像个人一样,好好地、鲜活地活下去。”
他如是为这个女孩祈祷。
也许是因为摸头的动作很突兀,业烬的表情愣住了,她缓缓抬起头,直直地盯着自己看。所以流沙要尽快张口,说些什么才行——
“那个啊……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但白色并不是一种单调的颜色。”
他用平淡的语气说着。
“白色它啊……明明就是充满无限可能的颜色。”
听到这句话后,业烬不自觉地用手端住自己的脸,鼓起脸颊,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流沙低头盯了她一会,确认她真的听懂后,才拾起没来得及穿上的外套,轻轻关上门离开。
业烬放下手臂时,意识到有些刺痛感,低头一看,才发现上臂的红印:
“啊,留下痕迹了……”
另一边,王堇正往校外走,感觉到有些异样后,故意加快了脚步。他竖着耳朵,听得真切,确定自己是被跟踪了。于是他快走几步后,躲在一道墙后面,准备伏击。
刚把人揽着脖子弄过来,对方就颤抖着大喊——
“等等,社长,是我!”
仔细一看,跟踪自己的人居然是白茉茉,他马上松手,作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天哪,没想到我的社员,居然是自己的跟踪狂。”
“一定——是我太有魅力的错。”
说完,他把自己的胸前挡得严严实实,一副会被人怎么样的架势,白茉茉倒是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才不是那种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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