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瑗娘做事一向有分寸的,她特地将溪溪这幅画单独封了一个信封寄给我,就说明这画一定就是溪溪特地为我画的。”
“这么说倒是也有道理。”
建元帝恍然点头,跟着震惊地看向叶昭英道:
“不是,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真看懂这画了?你刚才说溪溪这‘信’是在催你赶紧回家,不是说着玩儿的?”
“溪溪都画得这么明白了,陛下您连这么简单的画都看不懂吗?”
叶昭英这话都可以称得上是不敬了。
不过两人私下里本就经常这么对话,建元帝根本不在意,只一脸不服气地说道:
“朕鉴赏的名画可多了去了,你就是随便拿一个画的像样的画出来,朕都能变着花样给你夸出花儿来。”
“可溪溪这画分明就是随手涂的,你看这线条随意的……”
“这画上画的不是房子吗?”
叶昭英可听不得建元帝这么贬低他乖女儿的画,立刻指着那画给建元帝解释。
“房子被分成两半,一个写着一,一个写着二,这意思不是很明显吗?溪溪这是想要让我们武英候府长房和二房彻底分家。”
建元帝的眼角抽了抽,又往那画上瞄了两眼,怎么都不想承认,画上那粗细不一歪歪扭扭的线条表达的是那么个意思。
可叶昭英说得那么斩钉截铁的,又涉及到武英侯府的家事,他也不好多反驳,只道:
“行,你要这么解释,那确实也算是能解释得通。可这不就和你刚才说的对不上了吗?”
“你不是说,溪溪是在催着你赶紧回去?这信,不,是这画上哪儿有提到过你了?”
“溪溪特地在这儿印了手印。”
叶昭英指着画纸上的小手印,眼神都不自觉柔和了下来,指腹在那墨色的指印上轻轻摩挲了两下,这才接着道:
“她就是在用这手印告诉我,这画是她亲手画的。侯府……不,是我们叶家长房和二房分家这样的大事,我身为叶家这一代的家主是必须要到场的。”
“溪溪在画里表明了分家的决心,这不就是在催着我赶紧回去主持正事吗?”
建元帝这次是彻底无语了。
扯!这就硬扯!
说到底人家溪溪画上还是没提你啊,明明就是你故意往自己脸上贴金。
若是平时,建元帝少不得要好好嘲笑叶昭英一番。
可这会儿,他见叶昭英一改之前的绝望颓然,整个人重新恢复了神采不说,脸上甚至还带上了幸福兴奋的笑意,他到了嘴边儿的话就那么顿住了。
“这么说来,这武英侯府,还有你们叶家,没了你是真的不行啊。”
建元帝拍了拍叶昭英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越是这样,你就越得好好养着身体,毕竟溪溪和弟妹他们可都还在天都城等着你回去呢。”
“不用养,我的身体好得很。”
叶昭英小心翼翼地将那画纸折好,重新装进信封里,仔细收入怀中,跟着立刻转头看向建元帝。
“陛下,祈岚国已经被攻破,剩下收尾的那些事,就交给其他人来处理吧。陛下您离开天都城已经有将近半年了,我们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不管建元帝回不回,他自己是已经迫不及待要马上回去了。
溪溪还愿意主动给他写信。
还愿意信任他,依靠他!
这辈子,他绝对不会再辜负溪溪对他的信任。
他一定会做一个好父亲,一个让溪溪喜欢,骄傲的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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