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着实没想到,二房在广庭府的老宅底下竟然还藏着这样的机缘。
听着叶溪知在心中激动地嚷嚷着催促,崔氏面上却没有露出半分声色来,只道:
“我们一同在这武英侯府里住了十几年,你们二房究竟有多少家底,我心里还是清楚的。”
“我为溪溪要赔礼,也没真指望你们能和陛下或太子殿下一样,出手就给溪溪送什么金像。”
“你们屋里摆着藏着的那些值钱物件儿,要么是侯爷给你们的,要么就是侯爷给了老夫人,老夫人又转手送给你们的。归根究底,还是我们长房送出去的东西。”
崔氏这一番话说地风轻云淡,可字字句句却都等于往二房的脸上扇,把他们的脸皮往地上踩。
叶昭爵本就没脑子又脾气差,哪儿忍得了这口气。
还没听崔氏把话说完,他就忍无可忍地打断。
“崔氏,你虽然是我大嫂,但你说话也给我放客气点!”
“你别忘,你可还指望着我们去母亲身边伺候呢!母亲如今已经是重伤了,若是再见不到我,担心着我的安危导致伤势恶化了,那后果你担得起吗?”
“二弟,有一个问题你好像从一开始就弄错了。”
崔氏冷冷瞥向叶昭爵。
“就算你们不在母亲身边服侍,我也一样会多加派人手去看顾母亲。”
“纵然我事务繁忙,可侯爷不在府中,这为长辈尽孝之事,本就是我的应尽之责,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推脱。”
崔氏道:“你们若是愿意配合,尽快回到母亲身边侍疾。就算我不陪在母亲身边,也算是我把事情都安排妥帖了,谁也追究不了我的错处。”
“可你们若是不愿意配合……那就必须得由我亲自过去了。母亲喜不喜欢我暂且不论,我是必须日日出现在母亲面前的。”
“母亲根本就不喜欢你!”
叶昭爵冷笑。
“你就算去了,也只会被母亲赶出来。”
“母亲要赶我,那是母亲的事,可我要去为母亲侍疾,这是我的事。”
崔氏道:“就算母亲真的要赶我出门,那我也必须在门外守着,候着,这就是我身为儿媳的本分。”
叶昭爵闻言脸上的神色越发不屑。
“天天去母亲面前晃悠?你不知道母亲有多讨厌你吗?”
“明知道会惹母亲生厌动怒,你还偏要去。你这算是什么本分?你那是为长辈尽孝吗?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要把母亲给气死!”
叶昭爵这话出口,整个祠堂里突然就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叶昭爵愣了一瞬,对上崔氏那平静漠然的眼神,他瞬间瞪大了眼睛,强忍着身上的伤痛,抓起身边的蒲团就朝着崔氏砸了过去。
“毒妇!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是不是?你就是想要害死母亲!”
“二叔,你冷静些吧!”
从进了祠堂之后一直很安静的叶钰廷此时终于站了出来,快步护在了崔氏面前,帮她挡下了那砸过来的蒲团。
“母亲若当真有心想要害祖母,就不会急着请太医去为祖母医治,更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地来同你们商量了。”
叶钰廷道:“母亲这么决定,明明对你们和祖母都好,你们为什么非要曲解母亲的一片苦心呢?”
时隔两年再次看到叶钰廷,叶昭爵和朱氏险些都没能把人认出来。
听到他叫二叔,对应一下他的年龄,他们这才人认出眼前的人竟然就是叶昭英和崔氏的二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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