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35节（第2页）

&esp;&esp;颜若栩正在饮茶，听了这话险些呛到，脸上红了红，幸好烛火朦胧，面上还不显。

&esp;&esp;卧房为了聚气凝神修建的并不大，也不似宫中还分内外两室，除去那红锦幔金绣被的床榻，再没有别的地方可供“歇下”。

&esp;&esp;新婚之夜，夫妻二人自然也不可分房而眠，这要是传出去必定又是风波一场。

&esp;&esp;颜若栩慢慢放下杯盏，摩挲着杯壁低声应了。

&esp;&esp;陆垣蛰先站起来，从床上抱了床被子铺在地上，又从床上抽了只绣着对鸳鸯的绣枕头，在床前铺好了一个地铺，这屋子里扑了厚实的地毯，还有火炉，就算睡在地上也不会受寒。

&esp;&esp;可颜若栩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倒是陆垣蛰看出了她的为难，仰头道：“在军营中席地而眠也是常事，无妨，只是之后都要……共处一室，有些事情怕是要委屈公主了。”

&esp;&esp;颜若栩站起来，摇摇头：“今后不必称呼我为公主了，便随我家人，唤我若栩吧。”

&esp;&esp;陆垣蛰点头，手放到腰间的玉带上，动作犹豫了片刻后，走到放置衣物的案几前，将最外的一件长袍脱下。

&esp;&esp;“公主……若栩，不早了，睡吧。”

&esp;&esp;陆垣蛰吹灭了喜烛，屋中立即漆黑一片。

&esp;&esp;窸窸窣窣衣物的摩擦之声不断传来，褪到只剩下最贴身的一件里衣，陆垣蛰静静躺下。

&esp;&esp;他能在黑夜中辨别出颜若栩的声音，她还立在床前，头上的凤冠的轮廓清晰可辨，想她灯烛不熄不便宽衣，陆垣蛰才特意熄灭的喜烛。

&esp;&esp;颜若栩静立了片刻，随之也脱去外衣，慢慢地钻进锦被中。

&esp;&esp;这是个意外好眠的夜晚，除了颜若栩睡得香甜，睡眠浅而常年失眠的陆垣蛰同样一夜睡到了天明。

&esp;&esp;翌日清晨，陆垣蛰醒的比颜若栩稍早，待她醒来坐起身时，陆垣蛰已经收拾好了地上的被子。

&esp;&esp;按照风俗，新妇

&esp;&esp;颜若栩随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去，只见灰白的苍穹之上一片青灰，春雨淅淅沥沥，只怕待会又是场烟雨。

&esp;&esp;哪里得见半点好天色，她收回目光，低头干咳几声。

&esp;&esp;用毕了早膳，他们还是坐了马车往城外而去。

&esp;&esp;稀薄若无的雾气萦绕在山崖树林之间，山野一片寂静，偶有几声野禽的鸣叫之声响起。

&esp;&esp;青山下的小院中已经冒出了许多青绿殷红的无名小花，沿着稀疏的篱笆墙开了荼蘼一片。

&esp;&esp;门仍旧是虚掩着的，推门而入就见阿七正在院子一角劈柴，见了来人立即上前行礼，引他们入内见冯将军。

&esp;&esp;调理了这些日子，冯将军极少发病，只是腿伤仍旧没大好，在这湿润春雨连绵的日子里，疼得厉害。

&esp;&esp;“可是垣蛰？”

&esp;&esp;屋里的人扭过头来，颤颤巍巍扶着身旁的桌案站起来，手中握着一根拐杖想往门口处走来。

&esp;&esp;陆垣蛰连忙进屋扶着将军坐下，温声道：“是我，老爷请安坐，我们又来您府上叨扰了，过来向您讨一杯茶喝。”

&esp;&esp;那被疤痕爬满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冯将军呵呵笑了几声，想来若面容未被毁去，此刻该是万分欣喜，他坐下来：“你们来我高兴还来不及，谈何叨扰。”

&esp;&esp;“阿七，快为客人看茶！”

&esp;&esp;将军的病情是稳定下来，可他却像是忘却了前程往事一般，完全变作了另外一个人，他从不提及过去，言谈之间好像把自己当做了隐居在山野间的居士。

&esp;&esp;不问朝堂之事，不再念及家人，也没有了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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