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即将被寒冬无情笼罩、仿佛与世隔绝的森林边缘,李闲那座孤零零的小木屋,如同被世界遗弃的孤儿,显得那般孤独而渺小。
它瑟缩在这片广袤无垠的荒野之中,好似被岁月遗忘在这荒僻的角落,与周围的自然环境格格不入,却又顽强地坚守着自己的存在。
为了能在那漫长且酷寒无比、足以冰封一切生机的冬季中拥有足够的燃料取暖,得以抵御那能将世间万物都冻僵的凛冽严寒,李闲早早地就开启了他这场艰苦卓绝、充满艰辛与挑战的准备工作。
每日清晨,当那第一缕微弱得如同病弱孩童艰难喘息时的气息般的阳光,还在拼尽全力地试图穿透森林那浓密交织、层层叠叠宛如厚重帷幕的枝叶时,李闲便已然背起了那把沉重得仿佛承载着他全部命运与渺茫希望的斧头,迈着坚定却又略显沉重、仿佛灌满了铅的步伐,毅然决然地踏入了那片神秘而又充满未知、危机四伏的森林。
那片森林,犹如一个巨大的迷宫,又似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随时可能将他吞噬,但他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
他深深地知晓,若要准备充足的燃料,让自己在那漫长的寒冬中有一线生机,就必然得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这片广袤无垠、幽深寂静得令人心生敬畏的森林中仔细地寻觅和砍伐适宜的树木。
那些已经干枯或者即将倒下、摇摇欲坠,仿佛在生命边缘苦苦挣扎的树木,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他首要且不二的选择。
因为他心里明镜似的清楚,拣选这样的树木,一方面能够切实保证他顺利获取所需的燃料,另一方面也能最大程度地将其行为对森林的影响削减到最低限度。
这并非是他对森林法规的机械遵循,而是他内心深处对这片森林怀有的深深敬畏和默默的爱护,那是一种源自灵魂的尊重与珍视。
李闲敏捷而又谨慎地穿梭在那茂密得几乎不透一丝风、光线都难以直射地面,宛如一座天然迷宫的树林中。
他的眼神敏锐而专注,犹如一只在漆黑深夜中竭力寻觅猎物的孤狼,不放过任何一丝哪怕极其细微、稍纵即逝的线索。
“这棵树虽然干枯了,但树干还算笔直,应该能提供不少的燃料。
”他轻声地自言自语着,那声音在这万籁俱寂、仿佛时间都已凝固的森林中显得格外清晰且突兀,打破了周围长久以来的宁静。
他伸出那双长满老茧、粗糙干裂得如同干旱土地般的手,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对待一位阔别已久、情谊深厚的老友,轻轻地抚摸着一棵干枯的树木。
那抚摸中,蕴含着他对这棵树即将为他奉献一切的感激,也带着一丝对生命消逝的惋惜。
紧接着,他高高地举起那把沉甸甸的斧头,一下又一下充满力量地用力砍向树干,每一次挥动斧头,都带着他坚定不移的决心和对温暖无比热切的渴望。
那斧头与树干剧烈撞击发出的“砰!砰!”声,在这寂静得如同沉睡千年、被时光遗忘的森林中激烈地回荡着,惊起了一群原本安静栖息在枝头、享受着片刻宁静的鸟儿。
它们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惊吓,惊慌失措地尖叫着扑棱着翅膀飞向高远的天空,那尖锐刺耳的叫声似乎在愤怒地抗议李闲这般粗暴地打破了森林原有的祥和宁静。
但李闲没有丝毫停下手中动作的意思,他的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豆大的汗珠,那汗水如同断了线的珍贵珍珠一般,顺着他那被岁月无情刻下深深沟壑般痕迹的脸颊不停地滑落,一滴又一滴地滴在脚下那片略显湿润、散发着泥土芬芳和生命气息的土地上,瞬间便融入其中,消失不见,仿佛被这片土地贪婪地吞噬。
每次砍完一棵树,李闲都顾不上哪怕片刻的休息,仿佛时间在他这里变成了最奢侈的东西。
他立刻马不停蹄地开始把树枝和树干锯成小段,那急切的模样,仿佛在与时间赛跑,与即将到来的寒冬竞速。
他双手紧紧握住锯子,奋力地拉动着,那锯齿与木材剧烈摩擦发出的“嗤嗤”声,在他听来,仿佛是森林在痛苦地呻吟和低泣,在向他诉说着自己的伤痛和无奈。
“对不起了,森林,但我必须这样做才能活下去。
”他在心中默默念叨着,眼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无奈和深深的愧疚。
那愧疚的神色犹如沉重的阴云,短暂地遮蔽了他坚毅的目光,让他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有些黯淡和迷茫。
然而,为了生存,为了能在这残酷的寒冬中存活下来,他别无选择,只能狠下心继续手中的工作,将那一丝愧疚深深地埋在心底。
锯好的木材,他用结实耐用、仿佛承载着他全部希望的绳子仔仔细细、一丝不苟地捆绑起来。
然后弯下腰,将那沉重得仿佛有千钧之力的木材艰难地背在背上。
那巨大的重量压得他的肩膀阵阵生疼,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压垮、折断一般,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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