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侍郎之女在父亲被流放之后,于这洛京城中宛若销声匿迹一般。
这样的事,若是被有心之人编排,姑娘家的名声难保不会受损。
更何况,她想报仇之人,还未亲手处置。
“我会尽快让你父亲官复原职,”他声音低沉,一字一句道,“但在此期间,你必须到城外暂住一段时间。”
“对外,便说是去了你江南的姨母家便可。”
届时,孟文康官复原职,她再从郊外的庄子入城,一切便都顺理成章了。
没有会怀疑她这段时日去了哪儿,亦没有流言碎语能攻击伤害她。
孟筠枝定定地看着他,心头却陡然发颤,鼻尖一酸,眼眶红得更加彻底。
顾凛忱没成想到她会哭,声音更沉,“哭什么。”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她好似翻来覆去只会说这句话,声音抖得不像话。
男人在心底幽幽叹了口气,抬手倒了杯茶,刚递至她面前,便见面前姑娘的泪,直直落下。
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却犹如烫进他心底一般。
顾凛忱喉结重重一滚,将木盒子往她手边推了推,“奕然山庄的一切我已经安排好,你去了只管和之前一样便好,”他顿了顿,继续道,“以后,你便是他们唯一的主子。”
话音坠地,孟筠枝猛地抬眸。
她怔怔地看着他,说不清此刻心里究竟是何感觉。
感激?解脱?又或是某一瞬间涌上来的奇怪的空落落的感觉?
她抿紧了唇,似笑,却又分明是在哭。
红袖楼相遇,本就是一场豪赌罢了。
她何其幸运,能遇到他。
“大人对筠枝的恩情,筠枝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吸了吸鼻子,“结草衔环,难报万一。”
“别哭了,”顾凛忱实在看不得她的泪。
两人在一起这段时间,除了床榻之间的颠鸾倒凤之外,她每一次落泪,都是因为她的家人。
“孟姎姎,你以后不用再这样不清不楚地住在顾府。”
你再等一等,不会让你等很久。
“待你父亲的案子水落石出,此事平息过去,我。。。”
孟筠枝喉间一哽,脑袋似都跟着发懵。
她抬眸看向他,却见男人面色沉肃,同往常一般,瞧不出任何情绪。
她只能猜。。。
顾凛忱,是主动想要结束两人之间的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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