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初俯,轻描淡写地亲了下她额间,那处还有点热,但他薄唇稍凉,于是,二人是一怔。
尤其是邰谙窈,她浑猝不及防地颤栗了一下,被某人感受得清清楚楚。
时瑾初垂脸,问她:
“要不要取绿牌?”
邰谙窈跳砰砰乱响,听得懂他的言下之意。
他在问她,今晚是否侍寝。
邰谙窈偏过,她咬了下唇,苍白的唇色立时染上些许嫣红,她声音轻不可察地说:“李太医很厉害。”
她闷声:
“今日的药也很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李太医那么厉害,开的药自会很快见效。
她脸皮薄得厉害,这种应承的话非要拐弯抹角能说出口。
时瑾初隐约低笑了声。
邰谙窈堪堪斜瞪了他一眼,有恼有赧,她现在有点凌乱,埋首蹭在他怀中时,玉簪散落,青丝也披散下来,隐隐绰绰地盖住肩,如今仰面望他,脸上没什么血色,那点绯红也是因他存在,时瑾初眸底情绪不易察觉地暗了下来。
似乎是药效见,她轻轻地了个哈欠,倦怠从杏眸中一点点流出来。
时瑾初敛了敛情绪,指腹抚过她的侧脸,他说:“睡吧。”
待邰谙窈睡下后,时瑾初又坐了良久,起回了御前。
邰谙窈只睡了一个时辰,醒来了。
彼时,闻乐苑内安静一片,听见动静,绥锦走了进来,邰谙窈被她扶了起来,她困恹地了个哈欠,眉眼间懒散,面色好看了许多。
绥锦脸色不是很好看,她闷声说:
“香囊已经处理了。”
邰谙窈眸底清醒了些许,遂顿,她懒懒地应了声。
绥锦没有再说话,邰谙窈拉住了她,眼神不安地乱瞥,许久,她低声说:“我知道分寸的。”
绥锦不信她:
“您的有分寸,不会以犯险!”
绥锦恼地瞪她,邰谙窈虚地不敢和她对视。
邰谙窈年少久病,便也久病成医,她体弱,不论是她还是贴的绥锦经常注意她的饮食,御膳房变了菜色一事,日刚送来,邰谙窈和绥锦察觉到了有异。
她一直派人盯着蒋宝林,对蒋御女和谁合谋底也有大概猜测。
今日的一切是在她计划之中罢了。
除了针对颖宝林和蒋御女,如此大张旗鼓行事,也是要破她和皇上之间的僵持。
邰谙窈不是个清高的人,她有自知之明。
时瑾初的态度决定了她在宫中的
处境,她有什么资格和时瑾初置?
她不信时瑾初对后宫会像个瞎子或聋子,端看他想不想知道罢了,如果连她被害,时瑾初也无动于衷,那她是的要仔细考虑一番她的处境。
幸好,事情发展和她预料中的差无几。
见绥锦还在生,邰谙窈轻咳了一声,她试图转移话题:
“我好饿。”
她瘪着唇,杏眸乖顺地看着绥锦,企图装可怜。
绥锦一腔恼意根本对她发不出来,许久,她闷声:“奴婢求姑娘日后不要再这样了,奴婢底害怕。”
怕姑娘的出事。
她也疼,疼姑娘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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