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宁沅便在杨知意的帮助下,见到了那姑娘的父母。
她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谁料浑身酒*气的男人挥挥手道:“死了就死了罢,都卖到人家去了,官府的规矩我不是不知道!”
他装腔道:“奴不能告主,妻不能告夫!”
宁沅微微蹙起眉。
也是,会卖掉女儿的人,能有什么爱子之心?
她环视一番四周,见男人家徒四壁,却酒不离身,便想着从钱财一道上入手。
“你知道你女儿是被什么人家给害了吗?”
“京城塌一座房便能砸死几个官爷,我哪儿知道!”
“她跟的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那可是高爵厚禄的国公府的夫人。”
国公府?
那他当时要钱不是要少了?
该死的人牙子。
“你女儿总不能白死,这样的人家,大多只要名声,不吝钱财,你撒泼打浑闹得越凶,就能要得更多。”
男子眼睛骨碌碌地转,自觉宁沅所言很是在理。
翌日一大清早,国公府前便上演了一出闹剧。
“老天爷,你开开眼吧,你就任由权贵欺压老百姓吗?”
赶早市的人多,他喊得凄惨又张扬,宁国公府前很快便围了一圈人等着瞧热闹。
宁沅带着人匿在街角默默地瞧着,见很快便从宁府出来一个穿着丧服的下人,他赶人道:“哪里来的老骗子,净满口胡言!烧死的能是你的女儿吗?”
“我们夫人可是官家闺秀,你这乡野村夫,来无端攀什么亲!”
他坐在地上,又是蹬腿又是锤拳:“没天理了!没天理了!我看你们就是想抵赖!”
“我们抵赖什么?你瞧我的打扮,难不成我们府中上下,要为一个区区丫头带孝不成?”
宁沅回身同明决使了个眼色,他当即会意,自马车把蒙住眼睛的明薇带了出来,带着她走至自己人预留的地方,松绑后,将她丢去了府前。
明薇这些时日始终被人监禁着,已不知今夕何夕。
她一直以为宁沅扣押着她,是想报复她,折磨她一辈子,她万万没想到还会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她愣在原地,看见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高大府门,顿时生出了恍若隔世之感。
“宁,宁府?我回来了?”
小厮见她亦怔住了,如见鬼一般试探喊出声道:“夫,夫人?”
旋即他拔腿便往府内跑,将府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明薇反应过来,忙走上前去,欲把门叩开。
那醉汉见小厮肯定了她便是那害死他女儿的夫人,赶忙扯住她的衣袖,无赖地冲四周嚷嚷:“就是她!就是她!是她活活烧死我女儿的!”
明薇心下一惊,已然来不及多思,赶忙捂住脸,试图挣开他。
“你做什么!你这是非礼!”
醉汉见她心虚,猜测要钱一事已是十拿九稳,便更嚣张道:“今日宁国公府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便不走了!”
他死死捏着明薇道:“你也别想走!”
府内,先前那小厮跌跌撞撞闯进宁国公的卧房,上气不接下气道:“老,老爷……夫人,夫人她活了!”
宁国公正在铜镜前整理着他的黑袍,闻言蹙起眉:“什么活不活的,一大早你在说什么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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