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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第2页)

“没事,保下一条命,能活着回来见你就好。”不由憨笑,我这也算肺腑之言,能活着,能活着再见到他,大幸!

“寒儿……还活着,真好,热的,真好……”桑桐仿佛所有人都看不到了,就这么痴痴的抱住我,不停的念叨,面上无泪,我可却读的出来,他的心已经哭了一夜了。

“相公,你累不累?”看那熬的红红的眼眸,双手冰冷,我实在怕他又忽然病倒,他实在不该出来的。

“不累,这样就好……”咳嗽了两声,桑桐还在硬撑,倒是恢复几分神智,向我身后的秀雅望去,那眼眸一动,似有话说,而后又瞧瞧我,微张的口,又闭上了。

“小一,你过来下。”我刚让桑桐坐下,谭大叔就立刻上来抓住我,好像遇上什么特别困扰的事情。

“是不是章意出什么事儿了?”我反手拉住谭大叔的袖子,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

“他的情况缺一味药,到是病情稳住了,只是那毛小子昏倒了,毛黄子……”谭大叔疲惫的跨下肩膀,脸上也露出了很少见的皱纹。

“家里……出事了?”我警觉的扫视院子,好像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而且家人大多都没事,应该是秀雅说的,本来会在夜里抓人的杀手们,都被她干掉了。

“刚刚官差来了,说是……说是毛黄子为了个伎子,半夜烧了人家青楼,现在被关在衙门里呢,等午时开始审案,你说这丫头是不是疯了,家里本来就出了事,她又惹什么祸,非要去烧人家房子,我看啊,还不如让她待在里面,不管她了,我们离开这儿。”谭大叔握了握拳,咬牙切齿的说着,可我清楚,谭大叔还是很疼毛黄子的,他和谭大夫早已把我们当成一家人,每次会骂我们,也是把我们当成了她们的孙女,恨铁不成钢而已。

“伎子?”我半侧过身,瞧了眼秀雅,最近毛黄子是有点心绪不宁,好像还说过强行沾污过谁?问我来着,莫非是一个伎子?

“喂,我饿了,逃命一个晚上了,有馒头嘛?”我眨了两下眼,觉得自己脑袋有点清楚,似乎之前才扶着我回来的秀雅一下子又变成了那个痞痞的秀儿,现下正痴迷的看着我的相公,一如以往。

“走,我带你去。”心惊肉跳,顾不得疼,我伸手就拉走秀雅,往厨房去。

“别怕。”一背过那三人,秀雅几乎是立刻变脸,又恢复那个爱说简短句的女人了。

“你这样抽风,我能不怕嘛。”这活脱死人重现,比诈尸还可怕。

“不先骗过自己人,怎么去骗别人,你想知道毛黄子的事儿?”秀雅那双死寂的眼睛,真快赶上X光线了。

“她找我谈过。”无人可信,反正我也没什么秘密了,若是她能帮我一次,死马当活马医,毛黄子或许能少吃点苦。

“她爱上谁,和组织无关,不过失火却和组织有关,她是秋铃兰的夫妹,暂时不会杀她,只不过找个由头,关起来而已,这样的话,你一个女人,在家孤立无援,很快就会更加信任秀儿,或者却找秋铃兰帮忙,而后我们找秋铃兰就会很容易了。”秀雅从厨房的锅里拿出一个冷馒头,毫不介意的啃着,这点上,比秀儿好养。

“你们要抓文书?有理由吗?”我也拿起一个馒头,整夜的跑,又累又困又饿,可是为了家里的事儿,怕是躺下也睡不着。

“秀儿和说,她拿了几样重要的人员表,以及秘密文件,不算完全骗你,不过,拿了这些东西的人,不是她,而是秋铃兰。”靠在门边,秀雅很豪爽的拿着葫芦瓢咕嘟咕嘟的灌下水去,仿佛对这里,她也很熟悉。

“难怪了,她说了她拿了那些东西,如果我们知情,必定会觉得蹊跷,然后和秋铃兰联络,谁知,我们完全不明……喂,你说了那么多,你不会被人灭口吧。”用脚踹了踹她,她也不躲,硬是沾上我脚上的泥,沾上她白白的亵裤,这人也是聪明,与秀儿的衣着不同,于是埋了外套,反正亵衣都是一样的。

“所以要和你们走,避祸去。”秀雅又重新拿起一个馒头,大口大口的咬,这会子倒是没有一点秀儿的语气与姿态了。

“我可以信你?”声音抖动,心如乱麻,信与不信,只不过问个安心罢了。

“你不知道秋铃兰的位置,我若是真如她们那般,你们早死了,因为无用,秋铃兰也断然不会因为你们这几条命,而坏了她的大事,否则,当日也不会将她的夫婿托付给你……不过……估计也是看你命格不错,老天眷顾吧。”秀雅看也不看我,目光飘向远处,有点专注。

“现在怎么办,毛黄子不能有事。”看着这个家,虽然不舍,可我也知道,离开的时候到了,但我这性子,却无法丢下任何一个。

“哎……早知如此了,毛黄子作为信任的条件吧。”秀雅一扔葫芦瓢,拉了拉头上被树枝刮乱的头发,没有等我回答,往前走个几步,人影一晃,便没了踪影。

第八十五章

莫名的平静,仿佛毛黄子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让我忧心,就有人去帮我处理了。没有向大家解释,我们那夜的情况,单凭着我脖子上的伤口,大家就应该能明白,我们也算侥幸留得一命,至于秀儿的真假,以我们这些平民来看,真是找不出一丝破绽,性格,外形,了解的情况,完完全全和曾经一样,她若是去前世做演员,奥斯卡都该是她拿。

“你确定,我们能走的出去?”靠在车门框上,故意偏头往后面的牛车看,嘴里却小声念叨着。

“秋铃兰应该有留给你保命的东西吧。”仰头喝着牛皮袋里的水,秀雅看着远方,不急不缓的说道,仿佛一点都不担心。

“呵……你到是什么都知道。”对比之下,在我看来,这个影子远远要比那个正牌的厉害,也不知道这个秀雅太会隐藏,还是她们组织的人头脑不好,识不得千里马。

“想要得到什么,必定会付出什么,我那么拼命,也不过是想得到我原就该得到的东西罢了。”秀雅还是不看我,神情也不紧绷,好像是早就预料到的一样,这种情绪自然也传给了我,我原本高悬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还能说一些玩笑了。

“不过真没想到,你能把毛黄子带出来……”想想前天晚上,也就是我与秀雅得知毛黄子被抓的那天,秀雅带着已经被灌了软骨药的毛黄子出现在我们家的后院时,我还恍恍惚惚,仿佛毛黄子从未被人抓走。好在毛黄子只是被高人点穴,身体虚软,并没有严刑拷打,说不定是官府还没来得及,当然,也是她的命好。

“带她出来其实不难,进了门,找到管事的,以秀儿之名,就能把人提出来,只不过说话间需要技巧罢了。”秀雅也不居功,反正这也是让我信任她的一个条件,而我们的目的表面上应是相同,都想要一份自由罢了。

“那也谢谢你帮毛黄子带回涵棋公子……哎……感觉欠你有点多了。”拿开挡住视线的几个头发,我脸颊微红,对比秀雅,我实在是没啥用处。

不过,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毛黄子也曾经有过春心荡漾的时候。

这个故事,其实并不复杂,县里能开的青楼的原本就不多,更何况能有姿色上层伎子的青楼,整个池莲,估计也只有日月轩能有那么多的美人,而涵棋公子,就是轩中四美之一,据说也是从大城市被人贩卖过来的,出身就是奴籍,做伎子,已经算是他最好的出路了。

毛黄子因为毛大哥的事情,性子变坏,常常带着妹妹上街调戏良家公子,我与桑桐也就是那个时候与她相识的,虽然现在想起恍若如梦,可她的行径至今都让周围的人所忌惮,算是恶霸一路的吧。

她能调戏我们,自然在我们之前也调戏过其他人,而那些戏子,伎子,独身的公子,更是遭过她的骚扰,即便我后来知道她其实是为了发泄才去做这种蠢事,可给别人带来的阴影,却很难消散了,涵棋公子当然也曾经遇到过毛黄子,至于当时他是怎么想的,我不清楚,可显然毛黄子在见过他第一面之后,就一见倾心了,甚至把所有的感情都投入了进去,只是苦于没钱,很久才能去会一次佳人。

青楼,小倌官这类的地方当然不可能不收钱,不做生意,何况毛黄子名声不好,也不好得罪,涵棋公子更不能拒客,见面间隔时间虽然较长,但肯定是见过的。之后据涵棋公子所述,毛黄子待他很是不错,经常会给他些碎银,即便不多,也让他多多打点,少吃点苦头,甚至见面多次,都害怕伤他自尊,没有碰他,只是……在毛黄子被抓的前一次,喝多了酒,又苦于无力赎涵棋出来,人一糊涂,情欲无法发泄,便硬来了,事后自然后悔莫及,甚至不敢再去探望涵棋,也就是那段时间,她闷闷不乐,甚至按耐不住,跑来问我,对个不熟的人用强了该如何。其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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