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秦若男才终于可以打量一下这个房间。
这明显是一个男孩子的卧室。与房门相对的窗前是一个写字台,写字台上没有什么杂物,摆放着几个相框,由舟一家三口的照片夹在相框里,三张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桌面上还随意的摊放着几张手机充值卡一样的卡片。写字台一侧的墙边摆着一张双人床,床上铺着蓝白格的床单,简简单单的,倒还算干净,床对面的一面白墙上,贴着好几张证书奖状,都是塑封过之后才贴上墙的,看得出来那些是一家人都很重视的东西。
在写字台另一侧与墙之间的空隙里,还放着一架手风琴,琴键已经因为年头久远变得有些微微发黄,而背带则黑得发亮,一看就知道是经常被人使用的。
秦若男走到墙边,认真的浏览了一遍那些奖状证书的内容,上面的获奖人姓名都是由小洋,奖状的年代略有不同,从九十年代到2000年之后的都有,分别是级别高低略有不同的手风琴比赛奖状,由小洋的名次大多是前三名,看样子这个少年在手风琴方面的造诣还是很不错的。
由舟先让兰馨丽在写字台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客气的让安长埔和秦若男坐在相对舒适一点的床边,自己则依着桌边站着,眼睛始终看着两名警察,等着他们发问。
“由小洋平时和你们的关系怎么样?或者说,他在家里的表现怎么样?”安长埔考虑了一下,最终决定先排除离家出走的可能性,比较14岁的男孩子,正是最叛逆的时候,和年仅10岁的方万情况还略有不同。
“警官,我儿子不可能是离家出走的。”由舟倒是很聪明,一下子就听出了安长埔这么发问的意图,笃定的说,“抛开他失踪已经有四天,身上还没有多少钱这件事不说,单说我儿子本身,他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好孩子!聪明乖巧又懂事,是绝对不会做出让我和他妈妈担心难过的事情来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正文 第四十一章 补偿金和绑架案
安长埔对由舟的话不置可否,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示意他具体说说。其实不管自己嘴巴上平日里是如何抱怨的,在绝大多数父母心里面,自己的孩子都是令人挂心不下的好孩子,乖宝宝,哪怕是外面出了名的流氓混混,他们的父母可能也只是觉得自己孩子还不成熟,玩的太疯罢了。
由舟似乎是怕安长埔不相信自己对儿子的肯定,连忙伸手朝刚才秦若男已经注意到的那面墙上一指,说:“你们看,那都是我儿子从小到大获得的荣誉!我儿子手风琴拉的特别好,就连他的指导老师都说,我们家小洋是个好苗子,将来可以考虑走音乐特招生的路子,可是我和他妈妈不是很愿意让孩子走这条路,小洋学习很好,小升初的时候成绩很拔尖,进了初中直接被编进重点班!你们二位说说,这么优秀这么乖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做出离家出走这么不懂事的事情呢!”
“那平日里由小洋和你们的相处怎么样?他失踪前有没有和你们说过什么,或者发生过任何矛盾?”秦若男听完由舟的话,依旧按照她和安长埔最初的思路继续询问,所谓破案,在收集到有充分指向性的证据线索之前,唯一也是最为有效的办法,就只有排除法了。
当然,这个排除也绝非当事人亲友一句“不可能”就可以随随便便排除掉的。
“我儿子从来不和我们吵架,他做事从来都规规矩矩,我们两个根本就不需要天天拎着耳朵去念叨他,就算你让我们和他吵,我们都不知道那什么理由。”由小洋的母亲兰馨丽想了想。难过的摇了摇头,“真的没有过什么矛盾,再说了,孩子平时是住校的,只有周末回来,有时候临近考试了,为了复习,他一个月才回来一次或者两次。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们俩高兴还高兴不过来呢,怎么可能会找他的毛病。其实我是担心,他会不会是被人绑架了!”
“二位是做什么工作的?”听到绑架二字,安长埔也变得敏感起来,立刻开口询问由小洋父母的工作情况。
由舟有些不赞同的看了妻子一眼,对安长埔说:“我在咱们市老年大学教书法课,小洋妈妈在市妇联的离退休干部处上班。”
听了他的话。安长埔和秦若男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困惑,由舟夫妇的工作,虽然看起来是很稳定的,生活来源并无担忧,可是同时,他们的收入却也是有限的。基本上属于饿不着也撑不着的状况。
绑架,除了勒索巨额赎金之外,最有可能的理由就是打击报复,可是由舟在老年大学里教书法,兰馨丽的工作面对的也都是一些离退休职工,这夫妇二人想要与人结下那么大的怨仇,似乎也不大容易。
那兰馨丽的所谓“绑架”,究竟是不是真的有充分的理由,又是缘何而起的呢?
随后。由舟的解释给了他们一个答案。
“是这样的。我们家的这个房子你们二位也看到了,又老又旧,还是我们两口子结婚时候买的呢,我们俩结婚马上就满25年了。因为身体原因,结婚头5年一直没有小孩,后来经过治疗调养,终于才有了第一个孩子,可是还没过两三年,孩子就因为体质不好早夭了,论起来,小洋其实是我们第三个孩子了,我们两口子当初也打算好,如果他也活不过去,那我们干脆就不要孩子了,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受这种打击。好在小洋还算争气,小时候体质弱了点,越大反而越好了,所以家里的亲戚朋友都知道,这孩子是我们的心头肉。”由舟说起儿子的事情,又忍不住一番唉声叹气,“我们两口子都是吃死工资的人,没有外快,生活谈不上拮据吧,但是想要供孩子念书,日子也有点吃紧,所以这么多年一直也没有什么钱去换个好点的房子住,这不,周围的地皮开发的开发,翻盖的翻盖,我们家这栋楼因为前后不靠,就给剩下了,地方小,地价贵,一直没人要。这不前阵子有消息,说是前面那个大商场因为生意很好,停车场面积不够了,好像是说想要买了我们这块地建停车场。”
“这件事我听周围邻居谈论过,说是已经有人找别的单元的住户去谈过了!”兰馨丽迫不及待的插嘴,接替由舟,自己说了起来,“当时我们随口闲聊,还帮彼此都算了算,我们家这个房子,按照听说的补偿协议,将来拆了房子之后,可以拿到二百多万的补偿款!我觉得肯定是当时我们几个女人在外面随口聊天,但是内容被有心人听去了,知道我们家能拿那么多钱,又打听到我们两口子就只有小洋这么一个宝贝,所以就绑架了小洋,想要让我们拿赎金!”
“我说你这个人啊,怎么那么固执说不听呢!”兰馨丽刚刚说完,由舟就一脸无奈又不得不压抑着自己情绪的瞪了妻子一眼,“你好歹也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眼看就到知天命的年纪,怎么讲话一点不讲逻辑!你说的那补偿款都还是没有影的事儿呢,人家开发商那边也没找你亲自去谈过,谁知道到最后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笔钱!什么叫不见兔子不撒鹰?哪有人会傻到咱们钱还没到手,他就先绑架了小洋跟咱们这两个穷光蛋要钱的!”
由舟的反驳让兰馨丽脸色不大愉快,原本就低沉的情绪似乎更加郁郁了几分,但是丈夫的话却又说的客观,让她无从反驳,心里面是否认同由舟的说法,旁人无从得知,但是至少她没有辩驳,重重的叹了口气,不吭声了。
“你们对由小洋的交友以及在学校的情况了解多不多?”秦若男看由舟夫妇两个都不再说话,便问道。
被问起儿子生活方面的事情,主动开口回答的人变成了母亲兰馨丽,她说:“小洋过去倒是有那么几个发小儿,都是年纪相仿。又住邻居的小男孩儿,但是那几个孩子在他上小学三、四年级之后就陆陆续续的都搬走了,有一个听说和小洋还在一个初中念书,其他的那几个孩子估计就已经失去联络,没有什么往来了。小洋学校里面的事情,他回家不太会和我们讲,估计他也不会惹什么事情的,要不然他的班主任还不早就把我和他爸爸叫到学校里去!”
“由小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住校的?”安长埔问。他脑子里想起了原本明年就即将被送去住校的方万。
“打从上中学就一直住校来着,是孩子自己提出来的,说每天上学放学免不了要耽误时间,回到家里面又有电视什么的那些东西,很牵扯精力,所以我和他妈妈就同意让他去住校了。”由舟回答,他顺便说了另外一个情况,“孩子这周末没回来。我们以为是临近期中考试了,想要在学校里复习功课,所以也没太在意,结果昨天周一,学校老师来电话问小洋是不是生病了在家休息,家里人忘了给请假。我们这才知道孩子没去上课,赶紧联系家里的亲戚朋友,让他们帮着找找孩子,我们两家都是土生土长的C市人,本地的亲友很多,可是没想到找了一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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