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裴景面色紧张的离开楚南珞的身子,看看天色,竟然已经戌时了,他方才和楚南珞在床上竟耽搁厮磨两个时辰,竟忘记答应了邱梦酉时回府一起用晚膳。
楚南珞拉起被褥掩住满是吻迹的身体。
“先传了太医去给邱梦看身体。孤王这便回了。”裴景坐在床边平复着呼吸,身体胀的难过。
楚南珞将被褥压在心口,凝着裴景没有说话。
裴景回头睨她一眼,在她面前将裤子提起,将华贵的衣衫系起,“今天先这样吧。”
闻言,楚南珞嘴唇苍白了几分。
他没有任何过多的解释,楚南珞亦不知晓他后面怎么打算,她娘家的事是她此时唯一关心的,但他半个字也没有提及。
裴景穿戴好衣衫,便自出门处衣架取了御寒披风,毫不留恋的准备离去。
楚南珞见他掀门帘出了屋子,她忙拉过杏色里衣,披在身上,赤脚追了过去。
出屋,寒风吹在楚南珞身上,登时冷意侵身,屋内极暖,屋外极寒,楚南珞不由打起哆嗦来。
裴景脚步走的极快,楚南珞出屋时,裴景已经走到长廊中间,她清楚他记挂侧妃身体,要回去看望他的侧妃,她小跑几步跟在裴景的身后。
廊下地板很冰,有些积雪,她赤脚踩上去,刺骨的冷,不多时这双脚就没有感觉了。
裴景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并没有回转身看楚南珞,而是一路疾步踏入大院,朝着他的马车步去。
楚南珞跟在裴景身后,走过了长廊,步下了石梯,最后打着两脚插进了厚厚的积雪里,在裴景上马车前,她伸手拉住了裴景的衣袖,“裴景。。。”
情急之下,她又不知分寸的叫了他的名讳。
裴景袖底一沉,回头,见她用白皙的小手攥在他宽大的衣袖,终于得见那她今日初来时遮遮掩掩的冻疮,以及她十指上被热茶烫的鼓凌凌的水泡,脑海里恍惚记起她双膝因为罚跪落的黑青,一身伤,活该啊,可这心里。。。
低眼又见她赤着一双脚丫踩在雪地里,身上只穿一件里衣颤着嗓子叫他裴景,“追出来做什么,刚才的事还想继续?”
楚南珞眼眶一酸,“你要走了吗?”
“嗯。”
“我想我娘亲和我妹。。。”
“和孤王无关。”
“我爹的事怎么办。。。”
“刚才孤王并没把你怎么样,你大概是懂的吧?”裴景居高临下,又想起她懵懵懂懂打开小窗的青涩模样,“没把你怎么样,孤似乎没必要管你爹的事。”
楚南珞隔着一层窗户纸大概知道他指什么,曾经嫁到周家为妇之前,阿娘曾经隐晦的给了她一个荷包,罗纱帐下男女交颈相眠,她也不是说完全不知床围事,甚至于她是有心与周家过日子,既然听父亲的嫁了,便是嫁了,若不是周芸贤暗藏祸心并不勉强她,她怕是已经尽内妇的责任,给周芸贤生儿育女,并没有刻意立牌坊为谁守身,只是周芸贤恰巧狼子野心,她心里始终不能忘却过往,便相安无事。
“我懂。。。那。。。那刚才我们那样,纵然没有到令你管我父亲的地步,那能不能让我见见我娘和我妹妹?”
裴景低头凝着她,她鼻尖被冻红了,身子不住的发抖,她说,“求你了,我包袱都带过来了。。。我妹妹满月的时候,你。。。你还抱过她呢,你说她胖嘟嘟的特别可爱,。。。就让我去给我娘和我妹送两件棉衣吧,好吗。。。”
裴景久久没有回应她。
楚南珞的心一点点的下沉,失落,看来他不会同意的,她背过来的棉衣,还得背回家去。
“爷,速回府吧,侧妃娘娘染了风寒,现下头疼的厉害。”谢锦低声提醒。哎,周家妇真的很没有自知之明,殿下怎么可能会同意叫她去看死囚,殿下要的就是她难过罢了!
楚南珞终于死心了,缓缓将手松开了裴景的衣袖。
“你去看看你娘和你妹吧。”
在裴景衣袖那薄凉的衣料缓缓自她指尖滑走时,楚南珞听见裴景不带一丝温度的嗓音自项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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