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父惊慌失措跑下来,想找到妻子的头。
即使是死,也不能变成首身异地的凄惨模样。馥馥平常多爱漂亮,多喜欢别人夸她啊,如果变成这样她肯定会伤心死的。
光是想到死后的妻子伤心,梁父就很着急。
他到处翻找家具,寻找妻子,却在大厅碰到抱着梁母头颅的小眉。
不得不说,抱着头颅的小眉就和梁父梦境中的女鬼一样,把他吓了一大跳。
但下一秒,当小眉给他展示梁母的头颅时,梁父竟然半点恐慌也没有,有的只有庆幸。他对着有些意外的小眉说:“太好了,馥馥的头还在,她还活着吗?”
“你不怕吗?”
小眉的神色太意外了,更像是计划告吹的失望。
“我妻子的头,有什么可怕的。”
就这样,梁父在小眉的帮助下,重新按上了梁母的头。
在安装的过程中,梁父还发现梁母嘴里有死老鼠,蟑螂,应该是头颅飞出去的时候吃的。
他也小心翼翼地将这些东西弄掉,又用盐牙刷给梁母刷了一遍牙。
梁母对此一概不住,依旧睡得香甜。
第二天,梁父观察梁母的表现,她明显没有头颅飞走的记忆了,只是在发现今天起床后,因为嘴里干干净净而感到开心。
可是下一秒,梁母余光发现梁父起床了,坐在不远处的扶手椅上。
她竟然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毕竟在此之前,梁父上床下床都需要别人帮忙,不然很容易踢中家具尖锐的支架上受伤。
梁母小心翼翼地问梁父:“怎么那么早起,是看到什么了吗?”
梁父能生出梁砚行那么聪明的孩子,智商当然在线,于是仅从一句小心翼翼的提问中,他就发现:妻子对头颅到处乱飞的事情知情,还很害怕被他知道。
于是明明视力有些好转的梁父,却对梁母说:“当然看不到,你知道的,我失明了。”
他看着妻子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因为他的眼睛,露出担心的表情。
梁父有些好笑。
就这样,两人各怀秘密,却还是最恩爱的夫妻。梁父不方便问梁母关于头颅乱飞的事情,只能向小眉求助:“馥馥这种脑袋乱飞的情况,持续多久了?”
小眉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从孕期就开始了,夫人最近变得很奇怪,很爱吃头,而且晚上还会乱飞脑袋,而且老爷知道她的脑袋飞出去干什么吗?”
“干什么?”
那些死老鼠,死蟑螂在梁父脑海中一晃而过。
“飞出去觅食。”
小眉表情平静地说着可怕的事情:“而且这颗头还会攻击人,有一次,我在夫人嘴里发现大腿肉,隔天就在报纸上看到有人夜骑黄浦江,被不明飞虫攻击,残疾了。”
“天啊。”
梁父为倒霉者惋惜,但这不能阻碍他爱梁母,想为她保守秘密的想法。
他瞒着妻子,偷偷资助残疾的家庭,将受害者送到国外去治疗腿上,还给了一大笔钱。往后只要发生任何怪异受伤,怪异飞虫的报道,梁父都是第一个冲过去处理的人。
这也让他在淞沪积累大量的口碑,但他知道他不配,他只是帮妻子向受害者道歉而已。
周围报道越来越多,梁父干脆打着失明的借口,躲在家里闭门不出。
他有罪,他不应该被世人感恩戴德。
带着这份负罪感,梁父小心翼翼地维持和梁母的婚姻,还生下了梁砚行这个可爱的孩子。可是事情转折还是发生了,梁父一直担心的事情也终于发生了。
他一直害怕,梁母的头颅会飞出去杀人,毕竟生命的沉重是多少钱都换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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