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去。”
夏蔓侧过身,背对着谢自然。
今年的七月,她难得清闲,才不要出门晒太阳。
谢自然词穷了,只能望着夏蔓躺在躺椅上一动不动,她还是向夏蔓妥协了。
“我房间凉快,床上垫着竹席,你去那躺。”
夏蔓一想到谢自然房间的凉气来着那个“怨气缠身的泥雕娃娃”,便忍不住胆寒。
太邪门了,她才不要一个人呆在那。
“不行,太凉快了会滋生人的惰性,我就要在这。”夏蔓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十分理直气壮地道。
谢自然有些无奈,只好趁着热气渐退,到田里拔野草。
火柴人的指令里也有拔野草,但它总是拔不干净,拔一堆,漏一堆,有时拔育苗田的杂草时还会误拔。
它误拔的量很少,夏蔓并不在意,但谢自然很在意,这可是她和夏蔓辛辛苦苦、亲手栽种的小苗。
火柴人很能干,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漫山遍野奔跑,但就是不适合干精活、细活。
谢自然宁愿自己去拔育苗田的杂草,也不想看到被火柴人误拔的小苗。
六月底下了一场暴雨,整个草原都变成了湿地,山林里的树枝都被打断了枝条,田地的低地里陆陆续续有被涝死的作物。
到了七月初,草原上终于放晴,晒了好几日,草原里积留的雨水才渐渐退去。
菜地里又黑死了一批作物,有些没被火柴人清理干净的,谢自然都清理掉,堆在一旁,挖了一个土坑将其埋进去。
清理完杂草和死亡的植株后,谢自然走到了篱笆墙外,准备到厂房里去拿加长版石锥,用来开凿夏蔓没凿完的水井。
开凿了一年多,大概是由于她和夏蔓太懈怠,至今也没挖到水源。
谢自然从厂房里走出来,绕过房车,走到篱笆墙的转角边。
井壁上长出了许多野草,倒映在井水中,于水波中生出一抹清凉的绿色。
谢自然默默放下了举着石锥的手。
井里面好像出水了?
井底是细沙和碎石,几天没捞土,隐约透着绿色。谢自然用绳子系住木桶,将木桶放到井中,提了一桶水上来。
大概是因为雨后已经过了好几日,井中的沙质沉淀了下去,桶里打起来的水看起来很清澈,喝起来淡淡的,带着一点咸味。
谢自然用碗单独盛了一碗水,端到客厅里。
“尝尝。”
夏蔓以为谢自然担心她口渴,感动不已:“谢谢。”
水一入口,她便察觉出不同。
溪流边打回的水的味道偏清甜,就算烧开了也带着一股淡淡的甘甜味,这碗水显然不是出自于溪流。
“这从哪提的水?火柴人从山上带回来的?”
谢自然平静地坐在夏蔓身边:“井里打起来的?”
井?
夏蔓目露疑惑,她们这哪有井?难道是——
“你把那口井挖出来了?”
夏蔓有些惊讶,下暴雨前她去看的时候还是黑黝黝的干井,这么快就挖出水了?
谢自然摇了摇头:“我去的时候里面的水已经清澈了,大概和暴雨有关。”
“真好啊。”
夏蔓瘫在躺椅上,完全没有去看新水井的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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