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许久的夏念森重新又出现在她眼前,声音显得空旷悠远:回去吗?
很简洁的问题,似乎还带着些笃定。
齐筝没有搭话,只是看着远处的天际。
那里黑漆漆的一片,仍旧没有亮起的迹象。
没有得到回答,夏念森死死盯着她问道:你要等到天亮?就算天亮了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我不怕告诉你,很快就会有人起诉他,这件事没办法善了。
你可真厉害,现在法律又是你的武器了?齐筝淡淡地勾勒出一个笑容,似乎开了一个不痛不痒却阴阳怪气的玩笑。
夏念森察觉到这是齐筝拒绝沟通的信号,他从原本准备自信地谈条件,到现在竟是生出了莫名的胆怯,根本说不出口。
齐筝的确是不想和夏念森多废话的,不管他说了多少关于纪怀序的事,除了看到的之外,她是一个字都不会多信。
她要听纪怀序亲口说。
此时此刻没办法,但总会有办法的。
想到这一茬,齐筝也不耽误时间耗在这了,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夏念森显然很意外,追了几步拦住她,可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齐筝就绕开了他。
夏念森愣在原地好半天,直到看到齐筝拦下一辆出租车,人影彻底消失,他才真正意识到,齐筝连给他一个谈判的机会都不愿意。
***
纪怀序在警局整整待了三天,这两天里总有新的所谓指证陆续主动送来。
指证中有许多站不住脚的,但足够他又被盘问一通。
纪怀序能感觉到执行问询的警察也有些没了耐心,但他们却仍旧事无巨细地一一确认。
纪怀序心中有些无奈。看来这通折腾折磨的也不止是他。
第三天下午的时候,纪怀序见到了夏念森。
彼时纪怀序是难得的蓬头垢面,睡睡醒醒与高度的精神紧绷导致他眼睛泛红,黑眼圈明显。
而夏念森则依旧光鲜,隔着像是牢笼的栏杆,居高临下地与他面对面。
你是我第一个探监的人。夏念森的目光四处逡巡一圈,气定神闲,你说这有没有可能变成真正的监狱?
纪怀序直直地与他对视,在沉默很久后,问出了第一句话。
她怎么样?
闻言,夏念森唇边的弧度缓缓消失,最后又勾了起来:出事的是你,跟她有什么关系?你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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