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刚按下葫芦,许远那边又起了瓢。
他听见楼下传来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在空旷的在建楼里嗡嗡响,听不清说的什么,但他听出了女的声音是赵可人。
许远说:“我先挂了,赵可人上来了。”
“这么晚了,她来干嘛?”郁风的声音扬起来,充满质疑的意味。
“不知道,挂了。”
“喂……”那边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挂了电话,许远躺在被窝里等了大约十分钟,赵可人还没上来。她和安立群说话的声音忽高忽低,好似在竭力压制音量又偶尔压不住一样。
难道赵可人不是来找自己的?她是去找安立群说话?
既然不是来找自己,许远翻了个身准备睡觉,实在是困得不行了。
正昏昏沉沉将要坠入梦乡时,忽听“啪”的一声,很响亮,把许远惊醒了。
半小时前,赵可人带着一包点心想来送给许远,走到五楼时,被独自睡在这一层的安立群给拦住了。
安立群从自个儿被窝里钻出来,身上就穿一套肉色秋衣秋裤,看着怪难看的。他嘴里不停说好话,“漂亮”“会疼人”“贤惠”之类的词不停往外冒,听得赵可人很受用,于是站住了听他说。
说着说着,安立群借看点心为由,摸上了赵可人的手,又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带。
赵可人看着他破秋裤底下的变化,又觉得他倒胃口又得意自己的年轻魅力。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资格说那种话了:男人真的好容易拿捏的动物,我动动手指头,他们就不行了。
尽管面前的安立群又老又丑,穿着肉色秋衣像一条扒光了皮的癞蛤蟆,但她还是有点享受这种拿捏感。
她骄矜地甩开他的手。
安立群变了脸色,用一句话击碎了她的享受。
“臭婊子,装什么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是干什么的??”
赵可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安立群可能很激动,他抖着手跑回铺盖卷那里拿钱,“我也不白弄你,二十一次怎么样?给你,拿着!”
他伸出手,手上拿着一张二十元纸币。
赵可人彻底懵了:“你听谁说的?谁告诉你的?”
安立群:“伙食团大姐都这么说,她们都是渔凼镇上的人,说你从小不学好,十几岁就开始卖。之前跑出去过几年,肯定也是在外面卖。
大伙儿都知道了,只瞒着许远那个傻王八。
来嘛,反正都是卖,大哥会疼你的。”
赵可人开始浑身发抖,她的“少女乐园”在崩塌。
她伸出剧烈颤抖的双手,把点心砸向他的脸,然后疯狂拍打他拿着二十块钱那只手。
安立群躲了几下,被她打得很疼,于是反手扇了她一耳光。
“啪!”
许远被惊醒后,反应了两秒,发觉刚才的声响很像打人耳光的声音,随即他听到赵可人“嘤嘤”的啜泣声。
他翻身起来,下楼去看。
他走到五楼,看到短发散乱的赵可人,一脸淫邪的安立群和稀碎的点心。
许远二话不说,走上去按着安立群揍了几拳,打断了他一颗门牙。
安立群躺地上嗷嗷叫:“我日你妈!你为什么打我?老子又没干什么!”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欺负她?”
“我操是那个臭婊子先动手的!老子又没打算吃白食!千人骑万人跨的臭婊子,她拿你当王八耍,你还当她是什么好货色,你个臭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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