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偶尔会做点什么,偶尔也gān躺着,日复一日如此这般,段惜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已经七老八十,跟貌合神离的夫君凑合最后的日子。
转眼又是月圆夜,谢道卿一夜未归,天亮时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暗室。
段惜懒洋洋地倚着枕头,和他对视之后勾起唇角:“过来。”
谢道卿沉默上前,段惜抓住他的衣领,迫使他俯下身来,然后轻轻抵上他的额头。
谢道卿察觉她想做什么,托着她的腰一并躺在chuáng上,正准备开始时,段惜悠悠提了要求:“把锁魂链解了,我要去你的识海,去完你再给我锁上。”
谢道卿停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需要我重复一遍吗?”段惜反问。
她平时随遇而安,做什么都不qiáng求,可一旦想做什么,便一定要做,那是骨子里带的qiáng势与笃定,是谢道卿最喜欢、也最无奈的地方,即便他如今已经大乘修为,成了源清宗的宗主,而段惜只是他的囚徒,他依然无法拒绝。
就像幼时被圈养的小象,细细的锁链轻易便能困住它,可等到它长大之后,哪怕扯断锁链轻而易举,也不会再动那个心思,顺从地臣服于纤细的链子。
“你会疼。”他沉声道。
段惜笑了笑,在他唇边亲了一下:“快点。”
谢道卿沉默许久,到底还是抚上她的脚踝,轻轻拉到了自己腰侧,然后灵力一输解开链子。
充盈的灵力迸she而出,段惜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提醒:“你别反抗,老实点。”
说着,便进了他的识海。
依然是刀山火海、脓血溪流,而且比之前更严重了。段惜进入之后皱紧了眉头,凝神静气灌入自己的灵力。
他的识海太过庞大,段惜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也只是勉qiáng为这里降了温,而降下的温度不会持续太久,便会恢复如初。
段惜抽回神识,呼吸不稳地看向谢道卿:“你的情况,似乎比我想的更加严重。”
谢道卿眼底隐隐带着一丝餍足,闻言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段惜扯了一下唇角:“真怀疑下个月圆之夜,你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如果他出事了,谁还能代替他给出剩下的十五剑,她这辈子是不是都没办法离开这里了?她倏然生出一股危机感。
“你真的得赶紧想办法飞升才行,或者再找找别的法子,看能不能克制业火填补神魂。”她一脸严肃。
谢道卿面色平静,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看那个表情就感觉没听进去。段惜啧了一声,正要再说什么,脚踝上便多了一条链子。
段惜踢了踢脚:“我若想走,你是留不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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