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玲立刻倒了杯温凉的清茶,段惜一饮而尽,她又赶紧满上。
喝到第三杯时,谢千羽进来了,看到段惜后放缓了神色。
“师父。”段惜颔首。
谢千羽走上前来,将手覆在她的额上片刻:“灵力已经补充得差不多了,还有哪里难受吗?”
段惜醒来时就感觉到识海充沛,便知道有人为她输送了灵力,于是微微摇了摇头。
“她四肢无力,刚才还差点摔了,想来是被折腾坏了。”姚玲帮忙补充。
段惜:“……”亲姑诶求您别乱说了!
谢千羽闻言,顿时表情一冷,眼底的怒意要抑制不住。段惜虽然觉得自己现在这么惨,让谢道卿背个黑锅也没什么,不过到底是自己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她也gān脆直言:“师父,我跟谢……师伯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身上这些伤是他弄出来的不假,但除了这些也没别的了。”
说完,未免谢千羽跟姚玲一样,以为她只是不肯接受现实,索性挑明了,“我虽然傻,可男女之事还是知道的,我跟师伯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们要是不信,大可以叫个经验丰富的嬷嬷,亲自帮我验身。”
她都把话说到这地步了,姚玲和谢千羽总算没把她当小孩哄了,两人对视一眼,最后由姚玲发问:“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段惜思索三秒,掩下自己闪躲的过程,将整件事简单说了一遍。
当听到谢道卿攻击她时,姚玲险些一口气没上来:“你竟然能避开宗主的攻击?!”
谢千羽也若有所思地看向她。
“他发疯了嘛,胡乱打的。”段惜一本正经。
谢千羽沉默一瞬:“那你衣服是怎么回事?”
“他好像认错人了,”这段太黑历史,段惜一言蔽之,然后简单总结,“咬了我一口后就晕倒了,我本来想跑来着,但是吓晕了。”
合情合理,完美闭环。
谢千羽果然没有怀疑,还在听说她没被怎么样后松了口气,静了许久才道:“无论如何,为师都会为你讨回公道。”
说罢,抬眸看向姚玲。
姚玲点了点头,果断转身离开,片刻之后拎了个小孩过来,正是新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赵知。
到底只有十二三岁,虽然平时霸道点,但这会儿吓得已经魂不守舍,看到段惜后更是瘫坐在地上,哪还有当初倨傲的德行。
“小鱼,你说该如何处置他?”谢千羽将选择权jiāo给段惜。
段惜沉思片刻,问:“你为何要冒充宗主,骗我去上清苑?”
“……因、因为弟子间有个传说,若宗主在宗内,那么月圆之夜便不能靠近上清苑,否则会倒霉三年。”赵知颤颤巍巍道,“我不知道会这么危险,我只是想让她倒霉……”
段惜看向姚玲,姚玲微微颔首:“无稽之谈,却也有这么个说法。”
段惜没想到差点害她丧命的,竟然是这样弱智的传闻,无言许久后叹了声气:“罚二十棍,做杂役十年,你可有意见?”
赵知本以为自己这回就算不死,也得被逐出仙门了,没想到会罚这么轻,当即震惊地看向她。
段惜会错了意,不满:“没杀你就不错了,你别跟我讨价还价啊。”
“不不不讨价还价,”赵知一个没忍住,坐在地上痛哭流涕,“谢谢你啊段小鱼,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找你麻烦了,终此一生都甘愿为你所用,绝不会再有二心,我要跟你、跟你定下生契……”
段惜嫌弃地看着鼻涕虫小孩,拉拉谢千羽的袖子示意赶紧赶他出去。谢千羽觉得这样的处罚到底还是轻了,正要开口说话,姚玲忙提醒:“长老,这是小鱼做的决定。”
谢千羽抿了抿唇:“那便这样吧,自己去刑罚堂领罪。”
赵知当即感激涕零地滚蛋。
“咱们小鱼真棒,都会自己做决定了。”姚玲夸奖。
谢千羽也放缓了神色,见段惜眼底满是疲意,本来还有许多话想说,最后只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
说罢,便跟姚玲一起离开了。
寝房里总算彻底清净了。段惜长舒一口气,直接朝后仰倒在chuáng上。
此刻她虽然四肢无力,充斥着大战之后虚累,但识海灵力充沛,整个人是又jīng神又疲惫,躺在chuáng上半点睡意都无。
独自在chuáng上滚到半夜,依然没有半点睡意,她叹了声气,活动一下还在发软的手脚,便出门透气去了。
今晚的月亮只剩下一道弧,周围繁星闪耀,犹如银河灿烂。源清宗主峰上的风穿过数万年前栽种的大树,徐徐chuī拂在她身上,段惜连做几个深呼吸,依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步、两步,穿过长廊、庭院,然后准备折回时,便看到星河之下,谢道卿负手而立,仿佛随时要羽化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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