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她像原文一样十八般刑罚是不太可能了,好在后来几次试验后,确定nüè心也有一样的效果,于是她便走向了渣女不归路——
她把谢道卿骗身骗心,nüè得死去活来,由于做得太好,谢道卿甚至恨到极致也不愿杀她,还是她自己撞上卷云剑才成功死掉。
想到这里,段惜又叹了声气。
小弟子乐了:“你个傻子,还会心疼谢宗主吗?”
段惜悠悠看向他,熟练地挂上呆呆的笑。
小弟子这会儿说得口gān舌燥,却依然意犹未尽:“天妒有情人,整个修真界就没有不心疼谢宗主的,你大约不知道,宗主如今还二十年如一日,每逢初一十五便为夫人尸体擦洗沐浴呢,似乎还等着夫人借尸还魂,真是可悲可叹……”
段惜扯了扯唇角,心想她当时做得那般绝,都把人气黑化了,谢道卿如今恐怕恨她都来不及,留着尸体估计也是为了搜她的魂回去折磨。毕竟她咽气前,他可一字一句在她耳边说了,就算上九天下huáng泉也要将她找回来,将他所受痛楚千倍万倍地偿还。
再说二十年如一日洗尸体,确定不是疯批行为……等一下,二十年?
“现在距离我……夫人死已经过去二十年了?!”段惜顿时一脸见鬼的表情,声音都高出一截。
小弟子被她吓了一跳,刚想训她别发疯,便对上了她锐利的视线,莫名瑟缩一瞬:“对、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窥天镜天上地下只有一个,且一共只能用三次,她之前穿来时已经用了一次,还剩下两次机会,这都过去二十年了,万一有人把剩下两次用完了,她还怎么回去?段惜不淡定了,转身便要去主峰,可惜还没走两步,就眼前一黑跌坐在地上。
她:“?”
“你没事吧!”弟子连忙过来扶她。
段惜蹙眉:“不知为何,我突然心慌。”
“心慌?”弟子刚问完,便听到她的肚子咕噜一声,愣了愣后没忍住大笑,“傻子!你是饿了吧!”
段惜:“……”好像是,从昨晚重生到现在,还一口水都没喝过,而这具身体显然没有辟谷的能力。
“刚好我屋里还有一盒糕点,是今早刚得的,这回真是便宜你了。”弟子说着,将扫帚塞到她手里,转身便离开了。
段惜还惦记着只能用三次的窥天镜,咬着牙尝试走了一截后,确定以自己现在的状态,连下山都困难,最后不得不坐在台阶上等吃的。
已是半晌午,日头挂在东方,阳光洒在各个山顶的屋宇上,折she出水面一般的波光。
源清宗共有十座山头,以主峰为中心,其余久座层层环绕,越往外阶级越低,弟子的资质也越差,内里六座山尚有长老峰主坐镇,后面四座就只有管事一类的了。像她目前所在,便是最外层的两座山之一。
虽然像内里几座山一样有师徒之说,但实际上就是管事与杂工,不过是说出去好听点,但终其一生也无仙缘,绝大多数不过是修个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不管是当年的谢道卿,还是如今的段小鱼,都不该留在这里。
段惜倚着石狮子,安静地看着主峰,盘算要尽快找到那几个抢她灵力的人,尽快补全灵根。正想得认真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破风声,她眼神一凛下意识想闪避,可想到现在的身份还是生生忍住了,只是分出一点灵力阻挡。
被挡了一下的石头顿时失了力道,只不轻不重地砸在她身上,没有留下半点痛意。段惜一脸迟钝地看去,便看到一张尖酸刻薄的脸。
是段小鱼记忆里将玄羽衣jiāo给她的人,也是蚕食她灵根的混蛋之一,方敏。
“师姐。”段惜忽略识海中愤怒的怨气,以自己的灵根为引感应,果然在她眉心找到了被偷的灵气。
天灵根的灵气是轻盈的云,混杂在水泥般混沌的灵气里不要太明显。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段惜眯了眯眼眸,若有所思地捻了捻手指。
方敏浑然不觉,一瘸一拐地朝她bī近:“说!你究竟做了什么,师父为何要责罚我?”
段惜顿了顿,想起刚才老头罚人的事,再看她额上冷汗,不由得心生敬佩——
被揍成这样还要来质问她,真是个坚qiáng的师姐。
“我听不懂,师姐。”段惜乖乖道。
方敏啐了一声:“你少装傻,方才你刚进厅内,师父便要罚我,定是你进了什么谗言,快说!是不是诬陷我弄坏玄羽衣了?”
这算是恶人先告状呢,还是小人之心?段惜怯怯看着她,还是车轱辘话:“我不知道师姐在说什么。”
“你还敢……”
方敏说着便要伸手掐她脖子,段惜一脸惊慌地后退,顺手给她脚下使了点绊子,方敏一个站不稳顿时摔了下去。好在她反应及时,用双手及时撑住地面,这才没摔到刚受伤的屁股,可即便如此,也疼得脸都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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