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贵就跟随着吴六子走出院落,他们在当街的那条土路上行走着时,米贵看到东方群山上的那轮太阳刚刚冒红,土路上还有着行人的,井台上还有人在打水,碾道中还传来碾轴子声响。
吴六子说:“东家,他们相互间看着不顺眼不是三天五日的事,今早安安嫌弃顾大嫂做出的饭菜赖,他说出她做出的饭菜是猪食后,顾大嫂就不让服他,她就和安安脸对着鼻子吵闹起来,栓柱子我谁都劝不了他们。”
米贵说:“原来他们俩是为饭食的事争吵起来,顾大嫂平时还是会调理伙食,怎么今早做出的饭食就不合安安的意?”
吴六子说:“东家,我看今早晨上的事还是在安安身上起的埝子,他挑出顾大嫂做饭的毛病,顾大嫂又不是善茬子,她就用不中听的话语来掐安安的火气。”
米贵这才知道原来是小事犯口舌,他对这件事也就不怎么往心里去,他也就不再向吴六子追问过多的事情。
他们经过羊棚和牛圈后,米贵还是没有看到羊倌的身影,他只是看到牛倌正侉着个大懒筐给牛马添草,那种大懒筐是王瑞所编出来很扎眼的大型锗腰子形筐,筐上的芯子是用粗壮的蒙古栎的嫩条制成,粗壮的嫩条从山上割回来后,然后把嫩条放灶堂中烧烤,橡树嫩条就能被弯出圆弧状的懒筐芯子。大懒筐要超过自家使用的小筐,它要赶上三四个小筐大,大筐只能用于装铡好的干草,大懒筐方便给牲畜添草,草的重量轻大懒筐就能多装草。米贵和吴六子从牛棚旁路过时,牛倌只是和他们打声招呼后,他又挎着大懒筐去往草棚子中挎草,米贵就看到几头耕牛和三匹马正拴在槽子上单喂着,下地干活的牲畜早晨要喂饱草料后,它们在地里干活才能有劲头。
米贵又向栓柱子他们所居住的房屋那边看去时,他看到伙房的那个烟筒还往外冒着炊烟,房屋前的几个身影还在晃动,他远远地就听到大嫂的话语声。
米贵和吴六子到达了房屋前边后,他就看到大嫂的身上还围着粗布围裙,她正叉着腰大声说道:“安安,东家现在正好来到,咱们就让他听听。你白吃饽饽还嫌面黑,你还说出我做出的饭菜象猪食。你小子有种别在这里扛活,你就不会吃到我做的饭菜。”
安安几个人都在离大嫂不远的地方站立着,他看到米贵和吴六子到来后,他就没有接大嗓门大嫂的话语,米贵看到大嫂五大三粗的体形很眼晕,她所摆出的架式显然压倒安安的气势。米贵就走到大嫂的身旁说:“大嫂,你现在就少说几句话,你心平才能气和。平时都吃大锅做出的饭,勺子总会碰到锅檐。”
顾大嫂说:“米贵,你知道我家那口子平时都要让我三分,他有时都给我端洗脚水洗脚的主子。我在你家帮工,我更不受安安这个鳖犊子的气。他是不知道头重脚轻的糊涂虫,还想在这里耍横找我的茬口。我就做这手饭菜,他这个鳖犊子爱吃不吃。”
安安这时说:“东家,我只是和她说句玩笑话,这个娘门就开始和我撒起野,我说句话她说八句话。她嘴里连骂带卷的说些牙碜的话语。平时就她的老爷门把她惯出这种毛病,我可是不吃她这套邪乎话。”
米贵说:“安安,你们都准备吃饭去,在这当院中又吵又闹的没劲头。她做的饭好饭来先将就一顿,吃完饭把劲头都用在种地上。”
米贵又在旁劝说大嫂几句话,大嫂的火气也就消了许多,她也就不再搭理安安,她就独自去往伙房。米贵在当院又听过安安和栓柱子的话语后,他才知道安安确实是和顾大嫂开玩笑,她平时就和安安有些积怨,她现在就想借机来教训他,安安又不会让服她,俩人才发生口角之争,顾大嫂和他争辩是趁机不想做饭,吴六子才去找他来调解俩个人的争端。
米贵对他们双方进行调解后,顾大嫂这才接着去做那半顿饭,米贵还亲自来到伙房中看看,他看到大嫂所做出的早饭还能将就。只是大锅篦子上还腾热着五六个黑面饽饽,他知道它们是李家送来,米贵全家吃不了那么多,秀秀才拿到伙房中让干活人吃。这种黑面饽饽是小米面加黑豆面做成的饽饽,黑豆皮混进面中,蒸出的饽饽就变成黑面饽饽。安安可能从来没有吃过这种饽饽,他上伙房中看锅头才和大嫂说句玩笑话,顾大嫂才借机和他拌起嘴。
安安他们没有在伙房中,顾大嫂才悄声和米贵说出她和安安吵架的理由,她就是让安安他们知道她的厉害,因为伙房刚刚开火,她不想让干活的人总是挑吃挑喝,她就想要把安安的威风打压下去,另外几个人往后就好伺候。米贵听她解释的话语后,他认为顾大嫂还是有些心计,他更理解众口难调的道理。他也知道做饭的和吃饭的两方面都很不容易。米贵还是爱吃黑面饽饽,饽饽中有豆面口感就发甜,现在不是冬季,大锅中所蒸出的饽饽就不易存放。如果数九寒天能冻住饽饽,秀秀绝对不会把别人家送来的饽饽端过来。米贵等到栓柱子他们吃上饭后,他就单独离开伙房这边,他要回家吃早饭。他们刚走出场院外时,他回头看到宋老仓已经到达那几间房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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