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的勇气,并不一定永远所向披靡。
一个人有了软肋,做什么都会被牵绊。
“那你在考虑什么?不论是东宫还是顾怀诺,我都不会让他们有动到你的机会。”
沈聆妤浅笑,心底升起一股暖意:“我知道,但是我更知道,夺嫡之路,他们出手总是防不胜防的。”
萧蘅暂且不提,就说萧圣高。
沈家没有忌惮过皇位,他都能使出阴招想让父兄死在西北没有回京都的可能。
更何况顾怀宴现在的处境呢?
“放心吧,我不会离你太远,别忘了当初我能选定金银轩,现在就同样能找到一个平衡的方法。”
说到底,她希望自己是顾怀宴的助益,而不是拖累。
“离开府邸,都城到处都是暗流,你才是危险重重,今日不光顾怀墨,就连顾怀诺也想——”
顾怀宴将自己的话截停,他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
他不会不知道沈聆妤放在大靖有多危险,这个问题在最初他想只身回到大靖的时候就考虑过了。
不然也不会说出那般伤人的话。
但是既然放不掉手,他自然是要将沈聆妤好好护在身边。
今日朝上,顾怀墨的嫉妒和顾怀诺的不动声色,无一不在提醒他,沈聆妤身上会迎来多少虎视眈眈。
就在这样的当口,她还想独立出去?
沈聆妤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言,微微眯眸:“都想见我?”
虽然她想到顾怀墨或许会沉不住气,反正在唐未央的事情上,他跟顾怀宴早就撕破脸了。
但是顾怀诺这个人,她倒是一点都熟悉。
叫夙乙去查探回来的消息里,只说顾怀诺在大靖的声望比顾怀墨要高一些。
口碑也好一些。
一个是向来高调的嫡子,一个则是贵妃生的庶子。
抛开出身,顾怀诺的宠爱怕是不必太子少。
可偏偏大靖最讲究尊卑。
抛开这些,沈聆妤也没想到顾怀诺这么沉不住气。
看来她在顾怀宴这儿多住一天,没准儿顾怀宴身上的注视就更多一点。
这不利于他往后的筹谋。
顾怀宴没有否认:“你踏出我这里一步,怕是后脚便有人寻味上门。”
“没关系。”沈聆妤将自己的手挤进顾怀宴的指缝:“你不用担心我,我没有你想的脆弱,里应外合,总比被人举目注视,要来的轻松,不是么?”
明明暗暗,在明的人,总比在暗的人要失去先机。
顾怀宴见她决心已定,顿了顿,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搬出去,都城自然流言四起,会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
“本就没有行过大礼,我若是迁府别居,一来可以让顾怀墨放下一点戒心,二来那些蠢蠢欲动想将我从你身边弄走的,定然也会有动作。”
到时候要做什么,自然都方便多了。
她可以态度暧昧模糊,反正她是西楚公主,那两位即便敢打她的主意,也不敢让她死。
要比的就是谁能玩的过谁。
“你想以身试险?”顾怀宴收紧了,将她攥在手心:“你有几条命够玩?”
“那不一定,而且我不是还有你么?”沈聆妤注视着他:“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明着来的,总比暗中的要好对付不是吗?”
“而且,”沈聆妤微微凑近他耳畔,弯唇狡黠地笑了一下:“见你实在有些担心,我再告诉你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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