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龙生也向杨叔度连摇双手,怪笑说道:“杨叔度,你不能死,你若是死了,我那老友积愤三十余年的一笔血债,却往哪里去讨?”
这几句话儿,总算替杨叔度找了台阶,他弃去手中断剑剑柄,目注范龙生,厉声问道:“范龙生,你口口声声要代你老友报仇索债,此人究竟是谁?为何不赶紧说出?”
范龙生含笑说道:“我这位老友,昔年曾被你夫妇,百般凌辱,并狠心毒手的,把他一双腿儿,生生砍断。”
杨叔度闻言,尚在寻思,楚绿珠业已失惊叫道:“范龙生,你所说之人,是薛兆奎薛老五么?”
范龙生点了点头,扬眉笑道:“三十年前旧债,直到如今清偿,连本带利,算将起来,便要了你夫妻的两条命儿,也就并不多了。”
杨叔度脸色铁青的,“哼”了一声说道:“我夫妇既然欠债,不怕还钱,但不知债主安在?”
范龙生叹息一声说道:“薛老五业已受尽孽累,离开了这龌龊尘寰。”
楚绿珠冷笑说道:“薛老五既死,我们这笔债儿,却应该还给谁呢?”
范龙生把手中金色扁匣一举,目闪神光,朗声说道:“薛老五人死物存,你们可以把这笔三十余年的血债,还给他临死所遗的这只金色扁匣。”
杨叔度哂然问道:“薛老五何时死去?他留下什么话儿?”
范龙生狂笑答道:“薛兆奎的命儿甚长,活到最近才死,他在死前托我把这只金色扁匣,带到‘天南大会’之上,交你夫妇,就是只要你们敢开此匣,他多年深仇,便即报却,九泉之下,也可无憾了。”
杨叔度双眉一挑,冷笑说道:“我不相信这金色扁匣,能有什么出奇威力。”
范龙生微笑说道:“不信你试试!我也不信名震乾坤,能止小儿夜哭的‘阴阳双魔’夫妇,会不敢启开这样一只小小金色扁匣。”说完便把那只金色扁匣,凌空抛出。
杨叔度接在手中,摇了一摇,便即做势欲启。
楚绿珠摇手相拦,向范龙生冷然说道:“范龙生,你怎不走远一些,我们要开匣了。”
范龙生狂笑说道:“楚绿珠,你不必设词探询,这金色扁匣之中,决未藏有什么剧烈炸药及奇毒暗器,我何必走开呢?”
楚绿珠目光微动,阴森森的笑道:“既未在匣中藏有剧烈炸药,及奇毒暗器,则定于匣外,遍淬毒质?”
范龙生不等楚绿珠话完,便摇手狂笑说道:“我早就看出杨叔度接那金匣之前,便已功凝双掌。化指成钢,慢说匣外未淬毒质,就算果如所言,也不会对你们这奸刁已极的‘阴阳双魔’,有什威胁?”
杨叔度冷笑几声,扬眉问道:“照你如此说法,这金匣太以寻常,薛老五怎会想倚仗它来向我们报仇雪恨?”
范龙生嘴角微撇,哂然说道:“常言道:”学到老,学不了‘,四海八荒之间。未被你们见识过的厉害东西,多得很呢,反正我保证匣外未淬毒质,匣中未藏炸药,未装暗器,但只要你们……开匣盖。便把半世名头,化作南柯一梦!“
杨叔度一来不信,二来有言在先,骑虎难下,遂点头冷笑说道:“范龙生,你不要替死鬼薛老五吹牛,凭他那等人物,还能弄得出多大玄虚,杨叔度决不信邪,我非把这金色扁匣,开开看上一看。”
这时,整座“离魂谷”内,几已寂然无声,赴会群雄,无不满腹惊奇地,注视杨叔度的开匣动作,静看匣中所贮,究是何物?
杨叔度口中虽狂,但心中何尝不充满戒惧,他先自暗贯真气,密布百穴,并暂闭呼吸,然后才把匣盖开启。
匣盖一启,只见匣中所藏是只长约五寸的异样怪蝎。
这怪蝎通体均呈半透明的朱红颜色,但那根蝎尾,却黄澄澄的亮得极为可爱,宛若纯金所铸。
杨叔度虽觉这只怪蝎,生相极奇,但因它长仅五寸,又复自恃神功,遂轩眉狂笑道:“原来薛老五就想凭这只小小毒蝎……”
言犹未了,那只“金钩蝎王”的尾钩翘处,便“呼”地一声,凌空飞起来。
杨叔度见毒蝎能飞,方自大吃一惊,凝神却步。
但那只“金钩蝎王”,却在凌空略作盘旋以后,直向杨叔度的右掌飞去。
范龙生心头雪亮,知道杨叔度的这只右掌,曾被自己暗涂药粉,如今果然对“金钩蝎王”发生感应。
杨叔度自恃功力聚处,业已掌指如钢,遂不肯被这只能飞毒蝎追得满台逃窜的,贻笑大方,遂反而挥掌向“金钩蝎王”击去。
谁知等他一掌击到“金钩蝎王”的滑钩翘处。恰好迎个正着。
杨叔度真气已实,这只手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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