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ureandNaturelawlayhidinnight
Godsaid,“LetNewtonbe,“andallwaslight
自然和自然律隐没在黑暗中。
神说,让牛顿去吧!万物遂成光明。
—AlexanderPope
我作为自己葬礼的主持人,庄严地向世人宣告,伟大的牛顿确实死了。
如果要我自己来写墓志铭,我宁愿写上:“一切都是自由落体,包括该死的股市。”
那么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你们这些凡人当然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你们觉得运动定律,微积分是我最大的成就?你们也太小看我了。
在参研炼金术和药剂学的无数次实验中,我找到了把全部的记忆存储在梦里的配方,只要我愿意,那么我可以在梦里继续活着。至于这个方法是否能使我的灵魂获得永生,这个仍需要进一步地研究。即便能获得永生,我也得好好想一想其利弊如何。
“记忆是灵魂的躯体,而梦是安放这具躯体最好的载体。”
看吧,这具枯槁的身体,它曾经陪伴我度过八十五年的时光。当然我应该感谢它,但是看它这般的丑陋,我觉得还是尽快钉上棺材板为好。
我的记忆是从林肯郡内的伍尔斯索普这个地方开始的,在我的记忆中,那是一个安静的小村落,事实上也是如此。在村外数百米处,便是所谓的“北方大道”。在1642年年底至1643年年初的严冬里,王室与国会军队都曾披盔戴甲地经由这条大道迈向战场,投入到无意义的生死对决中。即便在那时,这个村庄还是安静的。我是在1643年年初出生的,因此我当然对这段历史具有发言权。
伍尔斯索普不仅安静,也很小。伟大的东西,往往诞生在微小的地方,一点儿都没错的。
我的村庄位于威特姆河西岸的河谷,距此最近的市镇叫作格兰瑟姆,二者之间的路程大约为11千米,我记得清清楚楚。
我的村庄在朝东方向有很好的视野,道路具有罗马景致,赫曼街穿越田野,直达东面的科尔斯特沃思。我记得很清楚,我的记忆力是惊人的。
但很可惜,我不记得我父亲长什么样。我说的当然是指我的亲生父亲,而不是我那无情的母亲改嫁的那个老头。我的父亲在我出生之前就死了,因此我不记得他很正常,他也没有留下什么照片。听说他是一个文盲,但不妨碍他成为一个出色的农民。
我的父亲把他继承的产业几乎完整无缺地留给了我那可怜的母亲。感谢他的勤劳,他留下的财产可以让我和母亲生活无忧,我实在搞不懂,她为什么非要嫁给那个大她三十几岁的老头。
我是圣诞日凌晨两点出生的,后来我告诉康杜伊特说:“我刚出生时很小,被她们放在一口小锅里,弱得要用枕头垫在脖子下,她们才能把我的头托起来。”
就是这样,伟大的事情,诞生的时候,往往是弱小的。
我刻意不去回忆小时候的事情,我的母亲,还有她跟那个该死的老头生下的三个孩子。我当然有理由恨他们,若不是他们,我怎么会在三岁后就失去了母爱!
但我不否认,我还记得这些事情,我没有办法忘记。
在灵魂的身体上,痛苦比欢乐留下的烙印更加深刻,并且痛苦烙印留下的伤口,永远无法愈合。
痛苦将永远伴随我的灵魂,而我却无能为力,因此对于永生这件事情,我必须格外小心。
有得必有失,反过来说也成立。这与我发现的作用力与反作用力是一样的道理。F=-F,就是这样简单。伟大的东西,往往就是很简单的。
我必须逃离所谓的“家人”,因此我把全部的智慧用在学习上。1660年秋,我返回格兰瑟姆,为进入剑桥大学做准备。在1660年年末,我就通过了入学考试,阔步走进校园,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一开始我学到了一些东西,但马上我就发现,我到牛津的使命,并不是为了学习,而是告诉他们,如何发现真理。
我的世界在黑暗中实在太久了,我想自从罗马帝国瓦解后,亚历山大城的大图书馆被德奥菲罗斯主教于公元390年左右毁坏之后,“黑暗”就降临了。从那时候开始,人就不再追求纯粹的知识,不再相信任何超越神学所诠释的学问了,还有比这更“黑暗的时代”吗?
斯多葛学派那些禁欲主义者,他们认为至高无上的境界,便是纯洁的精神超越物质性的存在。他们的一部分想法我是认同的,虽然我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禁欲主义者,我只是没有时间而已,但他们却因此排除与物质相关的研究,实在是“因噎废食”,愚蠢至极。
好在阿拉伯人仍然维持着对纯粹科学的兴趣,他们在研习炼金术、天文学和数学方面都有长足的进步。因此当这些知识又逐渐渗透回欧洲时,无知的帷幕才又被拉起来了。这个过程实在太缓慢了,居然耗时300~400年。这要怪我,没有早一点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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