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在家昏沉睡了几天后,又像没事人一般,又去了厂子里。
我瞅着贵,心里头恍恍惚惚的,想说啥,可又不敢说。
家里,就我和贵俩人,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说话,可是难熬。早上我煮粥的时候,我也懊恼。我在饭桌上放上我弟爱吃的酱油蘸蛋、小葱拌豆腐、咸鸭蛋、油条,就寻思:就为了飙哥,我和贵就这样了?这多别扭啊,不管咋样,都要疏通。
晚上贵回来,我熬不住,上前就笑:“贵啊,姐给你做了萝卜饭,特地给你熬的猪油。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我弟听了,也不搭理我,就点了个头。
我看他坐下了,就又笑:“贵,越灵不在她,你想不?想,姐去接回来。”
我弟就点头,但马上又摇头。
“贵,和姐说句话中不?”
我弟终于拿眼看我了,他停下手里的筷子,目无表情道:“你说,我听着。”
我讷讷地看着他。
我自说自唱,也没啥意思啊。
我弟扒拉完了一碗萝卜饭,嘴上油油的,也不抹下嘴。他坐到饭桌旁的小凳上,离我远一些,拿着镰刀就开始瓦芋头上的糙皮。我说我来干。
但我弟不让。说非得手里做点事才行,不然心空。
我弟说他心空。
好在,他开口了。“姐,你和令狐飙到底是咋认识的?”他说到底是咋样,他得问清楚。
贵问我话,我当然要回。
我就叹了气,告诉贵,说这事儿吧,要从咱家房子被扒拉了那一天算起。我也搬了一个小凳,在贵的对面坐下,帮着收拾地上的残渣。
本来,我不想说我被人**的事的,但不说这个,以后的事,连不起来。我奶已经不在了,我的事儿,她一直是稀里糊涂的,到死也没弄清楚,我神出鬼没的那些天,都干了啥,我和飙哥到底又是啥关系。
但我经历的,我终须要说出来。贵是我的亲人,我不打算瞒他。也该到了说了时候了。
……
我记得我慢慢悠悠的,说了一个晚上,从六点到晚上十点。
贵听得入神,手被镰刀割破了,也没觉得半点疼。他眼睛红了,眼泪吧嗒吧嗒直往地下掉。他的声音也哽咽了。
他握住我的手,眼里又是心疼又是难受。“姐啊,我不知道你遭了这么的苦,受了这么多的罪……”我弟说不下去了。
他说他不糊涂,说他不懂事,说没帮我分担,只知道逼着我,顺他自己的心。
我弟还是淌眼泪,我就给他拿纸巾,说这不都过去了么,还哭啥哭!
我弟擦擦眼泪,说他心里堵得慌。我就给他倒水。
说着我自己的故事,我却像个没事儿一样,倒是弄的贵不自在了,我就有点怨自己说的太细致。早知这样,三言两语地带过去奥格……,不就行了么?
我弟喝了水。我们将话题终于扯到飙哥身上了。这是一个不能回避的问题。
“我不知道……他身份这样复杂。”我弟皱着眉,像在沉思。
我说我至今也没清楚他的全部来历。
“那你不问?”
“问了也白问。”
“但你知道的也不少。”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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