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听了,想了想,也就道:“也行。奶不拦着。”
我弟听我的。她见我支持灵,更不说啥了。
我叫我弟去洗澡,赶紧的。想着我弟那么苦,我的鼻子又酸,晚上吃的虽然是肉馅包子搭粥,我还是给我弟炒了碗腊肉鸡蛋。
晚上,我嘱咐我弟,叫他不要再去窑洞打工了。姐现在知道了,心也就悬了。
我弟还是呵呵呵地笑。他告诉我,他现在除了读书,就想财。
我听了,就笑。财的路子,要那么好找,人人不都是有钱人?我劝我弟还是一门心思地上学。
我弟听了,也笑笑,不和我言语了。
这一晚上,我奶和我弟睡得喷香。
我和灵睡。搂着灵的肩膀,灵将头偎依在我的身上。这感觉,就像我不是她的姐姐,而像是她的亲娘。
“灵儿,你还喜欢郭大勇不?”
我妹不说话。她没我这样的心情。
“姐,喜欢虽喜欢,但我出了这样的事,也只能撂一边了。”
我听了,就笑。“这回,我赶不上去找他了。明天我就得回惠城。你将手艺学好,学精,挺起胸膛,踏踏实实做人,好男人自然会盯上你!”我还是鼓励她。
“姐……我听给你的!”我想我妹也是命运多舛。小小年纪,遇上的都不是她这个年纪能够承受的。
我妹白天受了惊吓,被我一哄一哄的,很快就睡熟了。鼻子里还出细微的鼾声。
我看着棚窗外的月色,深深一叹。
第二天一大早,我嘱咐了我奶,喝了一碗稀粥,就上路了。明天就要上班,今天晚上华鸿就要从江西老家赶过来,飙哥还没挪走。
还有一笔巨款十万块,下个月底,我就要还。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我奶现在想开了,虽然舍不得我,但也觉得工作重要。毕竟一月一千好几的工作呢!
出了家门,我提着包,迈着沉重的步伐去了镇上。这左等右等的,我就是看不到一辆公交车经过。忽然,我看见路口停下一辆白色面包车,从车上走下一个胖胖的略有些龅牙的男人!
这人化成灰我也认识!龅牙朱!那个将我骗进皇朝一号的男人!我恨恨地盯着他,眼睛瞪得红。龅牙朱一点也没注意到我,向马路那一边走了。
后来,我知道,龅牙朱就是这驮马镇的人。他的家里经营着一个浴室。他每天去车站打着招工的幌子,诱骗那些从外地来青市的小姑娘,将她们骗进自家的浴室。关起门来,叫上几个人,狠狠地揍,揍的皮开肉绽,逼她们干那些龌蹉的勾当。
这个龅牙朱,因为有保护伞,后来成了当地一霸。谁都不敢惹。我后来从缅甸回来,叫人找到龅牙朱,狠狠收拾了他。他浴室里一个小姑娘因为不堪凌辱,在卫生间里上吊了。因为出了命案,警方介入。趁着这个机会,我这才将龅牙朱一伙人一窝端。
通过警方的调查,龅牙朱整整祸害了二十个姑娘。她们的年龄从十六岁到二十五岁不等。送去妇科体检时,她们的身上都有严重的妇科病,有几个,精神也不大正常。
龅牙朱叫朱光武,他做了十年牢出来,还是挨了枪子儿。
终于,公车来了。我一言不地上了车,找了个角落坐下。偌大的世界,蝼蚁人生,有谁能帮我?到了车站,我买票上车。透过窗子,看着外面,越临近惠城,我的心情越是糟糕。
我想我到了这世上,就是不停吃苦受罪。老天,总是喜欢和穷人过不去!我忍着泪水,最后一个在惠城车站下车。回到房东大妈的出租屋,这一来一去的,受了我妹的高利贷的打击,我跌跌撞撞的,只想仰面倒在床上,昏沉睡去,什么也不要想。
我取出钥匙将门打开了。深深呼吸一口气。朝着房间看了一下,飙哥不在。他喜欢神出鬼没,那就神出鬼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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