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时安猛地瞪大双眼,噔噔地后撤数步,脊背重重地撞上了骷髅马。
骷髅马打了个响鼻,蹄下的碎雪扑簌簌地落下,它在悬崖边缘稳住身形,脊背上昏迷着的男人随着它的动作微微下滑几分。
穆珩在沉睡中皱了皱眉头,银白色的眼睫微颤,有了几分苏醒的迹象。
时安背对着他,一脸茫然地注视着自己身后的龙尾巴:
“怎……怎么会?”
尾巴不是在龙蜕吸收到大半之后就收回去了吗?
而他现在明明已经将龙蜕中的所有魔力吸收掉了,怎么又会跑出来……?
时安有些难以置信地探手过去,将那自己的尾巴尖捉在了掌心里。
冰凉的,坚硬的,光滑的。
实实在在,没有一丝一毫想象中的成分。
时安困惑地站在原地,似乎对眼前奇异的现象感到十分难以理解。
正在这时,他突然身体微微一僵,一声闷闷的呜咽从喉咙中溢出:“……唔!”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时安的腿一软,支撑不住地栽倒在地,尾巴从手中滑脱出来,躁动地在背后甩动着,尾巴尖微微战栗,本能地向上翘起。
难受——
时安控制不住地蜷缩起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御住那侵袭全身的陌生感觉。
魔虫有些惊慌:“大,大人,您还好吗?”
眼前的少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将自己的身体蜷的更紧了些,即使隔着厚厚的棉衣,仍旧能感受到纤细的脊背在剧烈地哆嗦着,柔顺黑发下的耳尖已然红透,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中显得格外刺眼。
时安将冰冷的额头抵在手腕上,颤抖着的眼睫垂着,遮挡住神色茫然的赤金色竖瞳,原本苍白的脸颊也被染上了极艳丽的绯色,嘴唇紧抿着,极力抑制着喉咙深处的喘息。
一旁的魔虫急的团团转:“大人,您说话啊!究竟是—”
这时,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未发一言的黑烟深沉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开口道:
“恐怕,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
魔虫眼睛一瞪,一脸狰狞地向黑烟冲了过去,六只细细的腿死死地捉住对方:“我就知道!肯定是你这个坏种!说!你对大人做了些什么!”
黑烟猝不及防间被逮了个正着。
“咳咳咳咳!!”
它拼命从魔虫的手里挣脱,气急败坏道:“呸!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凭什么说是我干了什么!我还说是你做了什么呢!”
眼看两只不靠谱的魔物又要扭打在一起,一旁的骷髅马用前蹄重重地砸了下雪地,从鼻孔中喷出一口气,黑漆漆眼眶深处的幽蓝色火焰跳了一瞬,似乎在做出无声的威胁。
魔虫和黑烟这才愤愤地分开,不再继续执着于它们的个人私怨。
黑烟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也知道,我当初在那个小匣子里被关了上万年,唯一陪伴我的就是那本写龙的书,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基本上已经把那本书背的滚瓜烂熟了,所以我……”
魔虫不耐烦地打断它:“好好好,行行行,直接说重点好不好?”
黑烟:“……”
它咬咬牙,最终还是决定不和魔虫计较,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怀疑,大人是进入发情期了。”
魔虫:“……”
它沉默了很长时间,才终于发出一个干巴巴的单音节:“哈?”
黑烟:“所有龙类在最后一次蜕皮期过后,都会迎来一次发情期,不过,由于深渊巨龙这个种族是上面唯一没有提到过的龙类,所以我先前也只是猜测,直到这次才完全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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