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穹一看见我,马上发动了车,我刚一坐上去,就体验到了赛车的风采。
“孙子,我今天高低得见见张小北这朵狗尾巴花给我招来一什么德行的小蜜蜂,我今要不揍得他满地找牙,算我白活了。”
“我说李穹,咱可说好了啊,不能在外面闹,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好歹小北现在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了。”
“P,面子是别人给的,脸可是自己挣回来的,他自己都不要,我还给他脸?”李穹一脚死刹车,我头咣当一下撞到了挡风玻璃上,鼓起一大包,我看着她一付红卫兵去抄家的气势硬是皱着眉头忍耐着疼痛,跟她下了车,直奔1101房间,可靠情报显示,张小北和他的小蜜蜂匿藏在这里。
——2——
张小北真菜,开门一看见李穹就跟中国队遭遇了高丽土人似的,一下就乱了阵脚,李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眼睛里放射出杀手的光芒,一会射向张小北,一会又射向小蜜蜂,半天就是不说话,让我怀疑她是练习了什么X轮功相似的XX大法,想用意念把这两个人杀死,不过我以前好象听李穹说过,这招似乎先从气焰上打击敌人,消灭他们的斗志,然后将他们歼灭,不过谁知道呢,李穹这家伙把毛委员当年的作战理论运用的出神入化,并且随时有可能改变战术,我在一边看着,不由的也被李穹眼中的杀气逼得紧张起来。
那女孩清清秀秀的,最多不过二十三岁,多少带点学生气,身材有点像搞舞蹈的。
“老家是哪的啊?”李穹用当年老佛爷吩咐小李子的口气盘问小蜜蜂。
凭心而论,若是在战争年代,这只小蜜蜂肯定能成为刘胡兰或者江姐第二,面对敌人的凶残毫不畏惧,大义凛然地与李穹对峙,我心里着实为李穹捏了把汗。我特了解李穹,她其实是个纸老虎,充其量也就是个塑料的。为了起到我应该发挥的作用,我使劲咳速了一声,用一种别人欠我八百块钱的神情藐视着胆敢与我对视的她,对于我这样一个胆怯的知识分子来说,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我一咳速,躲在我身后的张小北使劲从背后掐了我一把,下手真重,肯定后背青了一块。
“我问你从哪来的?”李穹真怒了,拍案而起,把我都吓的一激灵。小蜜蜂倒很从容,瞟了张小北一眼,用极其藐视李穹的口气回应到:“你这么大声干嘛啊?我是湖南人。”李穹被她激怒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抡圆了巴掌在小蜜蜂脸上留下两片桃花,这回李穹的气势上来了,小蜜蜂见张小北没有帮她的意思,低头捂着脸,不做声。
“你丫真够孙子的,现在不说话了?滚过去,跟你的小蜜蜂站一块!”李穹对着我怒吼,张小北就躲在我背后,我移动了身体,以便李穹能够直面张小北。
张小北到底是张小北,噌噌两步走到李穹跟前,抓住她的胳膊往外拖,:“什么事回家说。”
“回什么家?!”李穹一把甩开张小北,“你还想回家?我告诉你张小北,你丫要是不要脸我也就不怕丢人了,堂堂大网站的CEO在酒店招妓也算个大新闻了,我要不给你抖落到妇孺皆知就算我李穹白活这么大,我还告诉你,离婚,你想都甭想!”她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落张小北,我在旁边看着她哭的那么凄惨,心想到我发言的时候了,不然李穹日后会怀疑我的文学造诣不够骂人于无形之中,说什么她都是我的好姐妹。
我扶着李穹在沙发上坐下来,对张小北说:“你还不快拿个毛巾过来。”张小北拿毛巾的功夫,李穹又上来一股怒气,抄起茶几上一个烟灰缸朝小蜜蜂飞去,倘若郝海东射门能赶上李穹哪怕一半的功力,中国队肯定玩似的打进十六强了。我想最近李穹花了3000块钱参加的跆拳道真没白练啊,打哪指哪。
张小北听见小蜜蜂的惨叫,像闹钟里面的小人儿似的倏地一下窜了出来,用白色的毛巾捂住小蜜蜂的额头,跟吃了老鼠药似的对着李穹翻白眼儿,:“你他妈的也别忒过分了啊,给你脸你找不着北了是不是?”
“你他妈包二奶还有理了张小北?这种小婊子我弄死她都算替天行道,我告儿你张小北,我给你三天时间,你把这小蜜蜂给我处理清楚了,不然的话我跟你丫死磕!”凶手李穹义正严词次命令张小北到,随后对我挥挥手“走。”我跟个小跟班儿似的跟在她身后走出了酒店。
出了门,我一直没有说话的机会,李穹跟解放军似的踢着正步向前走,我听她发动汽车产生的惊天动地的轰鸣声,真想跟她商量商量我打个车走行不行。但我又一想,不能扔下她,这个时候她跟个煤气罐似的,易燃易爆,为了首都人民的安宁,我义无返顾地上了她的车。
“李穹,咱慢点开啊,这事生气也没用,张小北也不是无情无意的人,给他几天时间。”我劝说李穹。
“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李穹又带上她的大墨镜把现代当成赛车开,我坐在她旁边慌忙系上了安全带,双手紧紧拉住扶手。
一路上,谁都没说话,我了解这个猪姐妹,她心里这时候正滴血呢,我要是软言细语地开导她几句,那肯定跟疏通了有淤泥的河道似的,她眼泪肯定哗哗的,所以我什么都没说,任凭她把汽车当成飞机开。
——3——
李穹是我通过张小北认识的,说起来我刚认识张小北那会还是7年前,那时候我大学刚毕业,冬天里他穿件绿色的军大衣就站在我们家胡同口的天桥底下,逮谁就压低声音跟谁问,“师傅,要碟吗?进口的国产的都有,便宜。”一脸的严肃,跟个大尾巴狼似的,鼻子尖通红,偶尔还留着一滴鼻涕。
有天晚上我从语言学院听完英语课回家,我打从他身边一过,感觉一个东西向我倒来,像个人,我慌忙躲过,那东西咣当卧到在天桥底下,我低头一眼,感情是每天都能见面的大尾巴狼兄弟,我在过路群众的帮助下送这斯到了海淀医院,人民医院为人民,死活跟我要500块钱押金才能让张小北同志入住,我想这也是本着对国家医疗事业负责的精神,当时张小北同志远没有现在这么富态,要不是从他身上翻出一张北京的身份证打死也没人相信他居然是一首都青年,我估计当时要是有西方记者拍到他当时惨状肯定又得以为中国在闹饥荒,要不也得以为又是一冤假错案的家属上京告御状体力不支昏倒街边,反正他当时是充满了悲壮色彩地躺在病房里高烧40多度,最具有传奇色彩的是,这斯醒来之后看着我第一句话就是:“我的包,天桥底下那包,碟都在里面呢。”极具革命色彩,那时候我们报社刚组织看完电影《焦玉录》,我一下想起了焦书记在病榻上还关心兰考人们的镜头,险些落下泪来。
我跟他问他们家地址,那时候电话还远没有现在这么普及,我大冬天的在一个大学同学的陪伴下骑车一个多小时到他们家告诉这个不幸的消息,张小北他爸警觉性特高地揪住我问是不是车祸,是不是我撞的,我当年就是一大学刚毕业的小姑娘,他们家老爷子的话简直让我对社会主义失去信心了,我对天发誓不是车祸,再说我没车,我就一辆二六的永久,就是撞也不能把他撞咋地,他爸将信将疑地跟我往医院方向走,生怕我跑了,我只能对老爷子实话实说“我还垫了500块钱住院费呢,我没拿到钱你就赶我我也不走。”到了医院,问清了情况,张小北他爹才还给我500块钱,我想我日后的堕落跟那次助人为乐却被当成肇事者的经历有着直接关系。
张小北出院之后我又在天桥底下遇到他一次,他是专门等我跟我道谢的,请我吃了一顿涮养肉,那次我才知道他是清华大学计算机系毕业的,打算跟几个同学合伙搞个小电脑公司,卖盗版是他们筹集资金的一个方式,后来我每次路过中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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