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竹懒得打听青叶是怎么把云伞说动了的,只说谁也没求着他做伞,口气酸酸的。
青叶说:“小伞知道他那天说的过了,叫我跟你赔不是呢。”
南竹面无表情:“哦。”
青叶笑:“现在小伞还抹不开面到店里来,不如你也退一步,去村子里去看看他……”
南竹说:“我不会再回路甲村,他不愿意来就算了。”
青叶苦笑,没法再劝,偶尔趁店里不忙的时候去看看云伞,不经意的聊到墨临的事。
一谈到墨临,云伞就打开了话匣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自己能有这样的朋友颇为自豪,只是墨临彻夜不归之后,家中管教更严,轻易不许出门,到哪都要有家仆陪着,再要见面是难上加难,不然也可以为青叶介绍。
青叶浅笑,这倒不必。后来就没有再提起,只是云伞有时候爱说,他也默默听。
云伞对南竹却是又气又怕,只敢跟青叶抱怨,你说哪有人是他那样的脾气……还带咒人当不上状元的……你跟他一起真是受委屈……
青叶说,委屈么,倒是没有,南竹的人其实是挺好的。
一点都不好,云伞别扭的转过脸去。
青叶轻捏他的鼻子,你还真是个小没良心。
云伞揉揉发红的鼻头,不说话了。
有的人心心念念,又被紧紧桎梏;有的人平平淡淡,随遇而安;有的人失了面子,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有的人却没那么长的记性,以前开心不开心的事,都在专心劳作中渐渐淡忘了。无论是想见不想见,能见不能见,无惊无险的算是过了一年。
转眼正是开春,南竹刚开了分店,墨临即将进京赶考,保德县却出了件大事情。
保德县令本就好贪敛,判案时常徇私枉法,终于被人层层上告,将事情捅了出去,县令被革除官职,押送到京城详加审问,这位置就空了出来,理应由墨临补上。墨临陷入两难的选择,是进京赶考谋取更高的起点,还是屈从于卑微的官职,慢慢搏出一片天地。但墨临的家境却逼他没得周旋,墨临家并非大户,只是小富,候补县令这大半年,虽然没有俸禄,做官的排场仍是要支撑,已虚耗掉了不少家产,于是墨临不得不放弃了状元梦,即刻走马上任,成了保德县的新一任县令。
十二。欢宴
新官上任三把火,墨临将往日勾结营私的门子,师爷肃查一清,保德县署上下整治得像模像样,本来有些想趁墨临年纪小不经事,混些好处的,却见墨临说话办事十分老成,面相周正,不苟言笑,穿上官服更显威严,不像是十六七的少年该有的气魄。而且初来乍到拿捏不好禀性,怕马屁拍到马腿上,纷纷收敛了行径,侧目看旁人是怎样动作。
保德县里的几个大商家互相一合计,新官上任总是要打点打点,于是在醉仙楼摆下酒宴,请墨临过来坐坐,互相认识一下,日后办事方便。盛情难却,墨临不好推辞,叫上衙门里新换的几个心腹,想了想,又将云伞请来,只当是喝酒叙旧而已。一是为了避嫌,二是怕万一被缠上,也好有个法子脱身。
以南竹的资本和名气,本不够上这样的场面,却得当日的东道赏识,特地邀了过来,南竹心里明白,自己不过是与墨临同乡,年纪又相仿,打算叫他去套些交情,探探门路而已。
三人时隔半年再次见面,关系却已悄悄改变。
墨临到席,自然是众星捧月一般,云伞事前被吩咐只管吃好喝好,有人搭话都躲到师爷那去就是了,一开始还很紧张,生怕给墨临丢人,后来发现根本人没把他放在眼中,如同透明一样,也就渐渐放开,刚叼起一根鸡腿,就发现南竹的视线正从他身上扫过……
“……”云伞险些被噎死,万万没料道他也会在场。
南竹却转了头望向别的地方,完全忽视他的存在。
云伞憋着咳嗽,有些气闷,干吗呀?这都多长时间了,还要闹。想着,反正这又不是尹彩轩,与他碰到也不算自己食言,于是走过去拍打他:“好久不见……”
南竹刚端起酒盅,被他突然一摇,洒了满手,于是冷眼以对。
“呃……”云伞怯怯的收回了手:“好久不见……”然后又挤了个笑脸:“你现在像个男人了……差点没认出来……”
南竹不悦:“……我本来就是男人。”
云伞在心里偷偷吐着舌头,胡扯……
半年的时间,南竹的个头真的如雨后的笋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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