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该三日回门的,可洛英心里头惦记的紧,第二天一大早就爬起来,拽着李延秀非得去乌戈家里。
可临到出门了,她又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李延秀双手环胸,斜靠在门框,瞧着她把整个屋子翻的跟猪窝似的,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要不要我帮忙?”
洛英脑袋都快扎木箱里了,声音从里面传出,闷闷的:
“不用,马上就好。咦,怪事,我记得放在这儿啊。”
李延秀望着她半个身子都钻在里面,忍不住伸手拽住了洛英的衣摆,好奇的目光跟着探过去。不料,一下愣住了。
青色玉,竹色穗。
看得出主人一直将它保存的很好,历经五年,那穗子丝毫没有褪色。就像五年前他离开那个小村庄时,犹豫再三,从身上摘下了这块儿随身多年的玉扣,留下给她。
如今,它正安静的躺在箱子底部,准确的说,躺在一个半新不旧的粉色荷包上。
李延秀长手一伸,小心翼翼的捏起这枚玉扣,放在掌心,五味杂陈。
“找到了。”
洛英高兴的抓起帕子,一抬头却瞧见李延秀拿了自己的心头好,不禁急切道:
“小心点,别摔坏了。”
李延秀抬眉,用嫌弃的眼光看了她一眼:“放心吧,就是把我自己摔了,也不会摔到它的。”
而后,低下头,用指腹小心翼翼的摩挲着,心中万千感慨:
“这是爹送娘的,娘自己打了个绦子,又转赠给了爹。让他随身挂着,以保平安。”
可后来,这扣子依旧,人却不在了。
洛英好像知道他心中藏了事,一路上安静的很。只是眼珠子不时会往他脸上瞟,好几回欲言又止。
终于,到了乌戈家门口。
大门虚掩着,能清楚的听到里头有人在说话。
洛英仔细辨别后,惊喜的回身望他:“是玉儿姐来了。”
忙拎着裙子往里面跑,一面跑一面叫着:“玉儿姐,你怎么这么早就来啦。”
飞奔雀跃的样子,就像是乳燕归巢。
他笑着望着她的背影,一扭头,看见一脸憨态的乌戈搓着手,木讷的不敢上前。
但他的眼神里不是畏惧,而是那种小心翼翼的讨好,生怕他不喜欢自己的倍加小心。
李延秀心中一暖,主动的伸出手,拿起一旁的斧头,抽了根柴,三两下劈好。待身边柴火堆成小山后,一抬手擦去额头沁出的细密汗珠,嘴角勾笑:
“乌大叔,这柴往哪儿堆啊。”
猛然被点名的乌戈如梦初醒,忙不迭的上来抱起柴火,一面往院墙下码,一面回头看他。
约么是他的身份太微妙了,乌戈嘴唇蠕动半天,最后憋出一句:
“你砍柴可真是一把好手,从前,是做木匠出身的吧。”
自幼跟随最好师父习武的李延秀:
突然,他哈哈笑出了声,立起斧头,双手靠在木柄上。爽朗道:
“好眼力!不亏是您。”
乌戈害羞的挠了挠头,觉得自己跟这位准女婿终于搭上话了,顿时像是打开了任督二脉,话题犹如文思泉涌,一个接着一个,急切的抛了出来:
“小李啊,你是怎么跟洛英丫头认识的?我听说,你们早就成亲了,那这些年咋没见过你啊?你可要好好待她啊,这丫头,跟她娘一样,都是好女人呢。”
冬日暖阳,照在这白雪皑皑的一方天地间。眼前这个满是胡子的中年大叔,仿佛都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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