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阳镇并不大,但却是南通北往必经之地,还算富庶。
城门外,一个矮个子光头,正拽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往城里走去,他们正是巴刚和陈天凡。
“小王八蛋,你到底是走不走。”巴刚显然有些不耐烦,这南下的一路上,巴刚要么扛着,要么拽着,才走到了这,若不是巴刚还有点人性,顾念当日因陈天凡,才大难不死,早就将他弃之荒野。
陈天凡拼命的挣扎着,道:“我不走,我要去救元婶。”
巴刚用力把他往地上一丢,怒道:“就凭你,要不是老子把你救出来,你早就小命不保了,还想救人,去你***,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王八羔子。”
陈天凡坐在地上,表情甚是无辜。
巴刚一向凶暴成性,杀人如麻,也不知是怎么地,自从碰到这小子之后,性格有所改变,看着陈天凡那无辜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不禁安慰道:“我们已经走十来天了,你那个元婶怕是早就死了,就算你想救她,现在也晚了呀!”
陈天凡倔强的坐着,不予理睬。
巴刚性格本就火爆,硬的软的都用上了,他却还是这般,不禁大怒起来,“你***,老子算是破天荒做了这等事,你还不给老子好脸色,老子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做,没功夫把时间浪费在你的身上,你不走,老子也不强求,以后是死是活,老子也管不着。”说着,一甩衣袖,扬长离开。
良久,看着巴刚离去的背影,陈天凡开始有点后悔了,这里都不知道是那里,人生地不熟的,而且肚子还很饿。除了眼前的一座城镇外,其他地方都是收割完了的稻田,没有山,也没有树林,想找吃的,怕是很难。
“咕噜……”
腹中一阵怪叫,陈天凡缓缓站起身来,漫无目的地走进了开阳镇。
开阳镇的街道上,行人甚多,非常热闹,路边无数的小摊贩,正在吆喝着自己的商品,且大多都是卖吃的,走在街道上,各种香喷喷的味道涌入鼻中,包子、馒头,还有各种野味,到处都是,他看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烧肉摊,第一次因为肉香,流下了口水。
在下水村的那段时间里,他知道了有一种东西叫作钱,只有给人钱,才能买到东西,但他身上没有。
晃荡在街道上,看这各式各样的小吃,他吞着口水,却没有一个人可怜他,说给他点吃的,也不知晃荡了多久,他终于没有了力气,蹲坐在角落里,看着附近摊子中那热气包子。
对面是一家客栈,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忽地,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女走到客栈门口,伸了个懒腰,看样子是吃得很饱,揉了揉肚子后,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找了个石墩,坐了下来,刚好,坐在了陈天凡的正对面,无意中,二人对望了一眼,随后,陈天凡低下了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呆坐在那吞口水的陈天凡引起了少女的注意,见他衣衫破旧,还时不时的看向旁边的包子铺吞口水,显然是个穷人家的孩子,或许,根本就是一个乞丐。也不知少女在想些什么,但见她诡异的一笑后,从口袋中拿出一根翠绿色的短笛,吹出怪异的声响。陈天凡看了她一眼,虽然那笛声有些刺耳,但见吹笛之人,也不过与自己差不多大小,估计并不会吹什么笛子,只是无聊,胡乱吹玩,打法时间罢了,他不以为然,继续呆坐,目前,他最希望的是,能碰到个好心的人,给他点吃的。
就在少女笛声响起没多大一会,一只大蝎子,从陈天凡旁边的洞中钻了出来,悄无声息的爬到了他的腿上,陈天凡并没有察觉,到是被少女发现,她似乎有点惊讶,惊讶得茫然失措的‘啊’了一声。
这一声惊叫,立刻引起了陈天凡的注意,他随着少女惊讶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只大黑蝎子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游走,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本能的蹦了起来。
“别……动……”少女的那个‘别’字说得很大声,但说到‘动’字时,声音却低得连她自己都听不到,因为她发现,劝告已为时已晚,蝎子已经扎破了他的皮肉。
一阵强烈的麻痛由被扎破的地方迅速的涌遍全身,片刻间,整个身体失去了知觉,陈天凡硬邦邦的倒在了地上。
“完了,又闯祸了。”少女无奈的看着陈天凡,却没有半点可怜他的感觉。
这时,客栈中跑出三个人,两男一女,其中一男子已过中年,另外一男一女均只有三十出头,他们神色慌张,一出来了上下打量少女,生怕她受伤一般,显然他们跟少女是一起的,且是被少女刚才的那一声惊叫引出来的。
见少女无事,但又见对面的陈天凡,年长的男子似乎明白了其中缘由,“是你干的?”中年男子纵然有些生气,但语气还是很温和。
少女点点头,声音甚是无辜的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只会引出点小虫子、蚂蚁什么的来吓吓他,没想到……”她本想继续说下去,但见中年男子瞪着自己,她知道这个男人的脾气,错了就是错了,解释是没有用的。
中年男子深吸了一口气,对旁边青衣女子说道:“观月,去看看。”
观月应了一声,随即走到陈天凡身边,察看了一番后,从怀中拿出一颗黄色的药丸,放进陈天凡的口中,随后又替他把脉。
“宗主,这孩子是被青黑毒蝎所蜇,毒气攻心,又由于饥饿体虚,若不好好调养,必死无疑。”
另一男子说道:“一个小乞丐,就让他去死好了,活在这世上也是多余。”
中年男子道:“不可,我们此次出来一切要秘密行事,不能生事端,要不这样吧!绝悟,你去打听一下,看有没有人认识这孩子的,给他点钱,再留几颗百毒丸,然后我们再出发。”
绝悟甚是不愿意,在他眼中,人命如草贱,更别说是一个乞丐,若不是中年男子的命令不能不从,他宁愿看着陈天凡死去。
绝悟在街道上来回打听了一番,都说没见过陈天凡,他甚至去问了乞丐,得到的仍然是同样一句话。
“要不,我们给客栈老板一些钱,让他照顾这孩子?”观月说道。
中年男子点点头,道:“眼下也只有这样了,观月,这事就交给你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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