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吃完这一盒就不用再吃了。正好我们这个时候去京城,不然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拿药呢。”白英小声道。
三娘点了点头,闭目养神,她总是一上马车就犯困。
马车在出城之前在路过城中的时候还停了一会儿,大概有半刻钟的样子。三娘听到外头有婆子丫鬟们小声议论的声音。白果转了转眼睛,偷偷溜出去看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脸上却有些红。
因马车停了,三娘反而睡不着了,睁眼看见白果脸色有些古怪便道:“外头可是有什么事?”
白果吞吞吐吐了半天,脸上更红了。最后让白英训斥了才硬着头皮道:“大老爷他,他刚刚接了一个女子上了前面一辆空着的马车。”
“什么女子?”白英狐疑道。
“是……是……”白果抬眼看了三娘一眼,咬了咬牙道:“据说是个花娘。”
她刚刚掀帘子的时候正好看见那女子脸上蒙着纱巾向马车走去,虽是没有看见脸,但是那女子走路的姿态甚是袅娜,浑身像是软的没有骨头一般,就像……就像是蛇一样。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女子。
“……”车里的人闻言都是一阵沉默。
白英看了三娘一眼,忍不住皱眉道:“三小姐,大老爷他,他怎么能这么……”胡来两字她说不出口。
“明明知道马车里还有小姐们在,怎么能把那些脏的臭的往车队里拉?若是让人知道了,您和五小姐都要没脸了。”
三娘也有些头疼。
她的这个大伯,能力虽然一般,但是心肠好,平时对他们这些侄儿侄女也很照顾。只是有一点不好,就是好色。一旦下半、身冲动起来,就控制不住自己的了,这种人在现代有一种很好的词语来形容,就是:精虫上脑。
只是王柏毕竟是她的长辈,她也不好说什么。
这件事只是一个小插曲,毕竟马车没有停多久,应该是王柏早就安排了人在那里等着了。
从青城县到德州,行了近两天。因为这次的人多,所以马车行进的速度要慢一些。
这段时间王柏很少露面,而那个女子更是从上车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因两人是同乘一辆马车的,因此跟随的下人们难免有些桃色的幻想,跟在那辆车附近的人更是竖着耳朵听车里的动静,有的人甚至是恨不得趴在马车壁上。
还别说,在抵达德州的那一晚,还真有个憋了两日的随扈不怕死地半夜跑到王栋和那女子的房门口听墙角。
只是他不知道听到了什么,腿一滑摔了一跤,弄出了动静。王柏被惊得开门出来了,所以那随扈被气急败坏的王柏打了一百板子赶了出去。一些随扈一点也不同情那挨板子之人,同时男人,都明白在关键时刻被吓得软了之后,是一件多么悲催的事情。
只是那名随扈在被赶出去的时候对着抬他出门的昔日同僚忍不住嚷嚷了一句:“我是看到大老爷居然好那一口,一惊之下才摔倒的。”
这句话一出来,是个男人都好奇,有人甚至当即怀疑那“女子”其实是男扮女装的。
还是一个与那随扈平日里关系不错的一人最终问出来了真相:大老爷和那女子行、房之时是被绑在在床头的,当然姿势还是女、上、男、下。
众人终于恍然大悟,他们就说平日里不怎么拘小节的大老爷今日怎么发了这么大的火,敢情儿是觉得被下了面子于是第二日清早去码头乘船的时候,众人看见王柏手腕上那隐隐约约的红痕,都心照不宣的互相使了个心知肚明眼色。
从德州到通州这一路水路还算太平,只是有一日三娘在用完晚膳之后想去船头上走一走,一面腹中积食。可是在路过那女子的房间的时候,却发现王玬带着自己的小厮蹑手蹑脚地从那女子的窗口离开,面上还带着恶作剧后的顽劣笑容。
三娘想了想便停住了脚步,想着自己还是回去船舱中待着吧,以免节外生枝。这一晚船正好停在了沧州码头,王柏被沧州相熟的地方官请上了岸去喝酒。
只是三娘才转身走到转弯处,那女子的房间里就传来一声尖叫,三娘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紧接着那间仓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烟霞色长袄,粉色百褶裙的女子走了出来,三娘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她的长相就被她手上的东西吸引住了视线。
借着船廊上的风灯,三娘看清楚了那是一条一尺来长仍是在不断扭动着的蛇。
紧接着一个女子的冷冷的声音响起:“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瞧你这点出息。”说着将手一扬,水里也一声响,那条蛇被她抛到了河里。
“是的,姑娘,婢子知错了。”
因三娘站在暗处,那女子没有察觉这边有人,便又在船舷便面对着岸上站了片刻,然后才扭身回仓。
只是行走之间,柔媚而风情,一点也不见刚刚空手抓蛇的时候的那种气势。若不是三娘一直注意着她,恐怕还会以为两人不是同一人。
等那女子进了房间关了舱门之后,三娘才带着白英从暗处现身。
三娘制止住了白英,不让她开口说话,两人一言不发回到了自己的仓中。
“小姐……刚刚,那个是……”白英安全了,脸上有些发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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