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问津瞧了她片刻,依言起身去拿起她的提包。
白色羊皮钱夹,打开来,透明夹层里放了一枚极乐寺请的平安符。他把平安符拿了出来,瞧见下面的东西,便是一顿。
小小一枚正方形,银色锯齿的包装。外表已有明显磨损的痕迹,显然并不是最近才放进去的。
他一下抿紧了嘴唇,暂且什么也没有说。
他很快地回到她身旁,拾起被中断的节奏,继续为她做无休止的准备工作。他分明自己已达忍耐的临界值,却仍然迟迟地不入正题。
梁稚有种脱水般的眩晕与焦渴,她察觉到了,楼问津在故意地折磨她,要她主动地开口求他。
“楼问津……”梁稚有些恼怒,扬起手,毫无威慑力地一巴掌拍在他的颈侧,“……你是不是要我死?”
楼问津一把抓住她的手,在她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毫无防备地抵入。
“嘶……”梁稚轻吸一口凉气,把眉头蹙了起来。那表情,仿佛是给了他极大的面子,才没有将他一脚踹开。
楼问津一震,一时极为困惑,他急忙低下头去,想要吻她,又怕她嫌弃,于是只好紧紧地将她搂住,手掌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后背以作安抚。
“很疼吗?阿九?”楼问津小心翼翼地问道。
梁稚不说话。
其实痛感很是轻微,只是她这个人,很耐不得痛,叫新鞋磨破脚后跟,都要大呼小叫。
此刻,那骤然的恐惧不是因为痛的本身。
而是她意识到,这样的行为太亲密,太难堪了,仿佛是丢盔弃甲,直接把自己的心脏,呈给了全副武装的敌人。
“楼问津……”她是突然觉得委屈,“你亲我一下……”
楼问津立即捧着她的脸,把吻印在她的唇上。
窗帘大开,午后白生生的阳光一泄而入,就这样照在床尾,一切如此的明晃晃,无所遁形。
楼问津温柔而细致地吻了她很久,方才一边尝试开始动作,一边认真观察她的反应。
同时适时地冷静放空,以免浪费这仅此一枚的保护措施。
她额头和鼻尖都是汗珠,微卷长发黏在了颈侧皮肤上,整个人在蓬蓬地散发着热气,像是这明火执仗的烈日的本身。
他们都不再说话,以肢体的语言代替了所有无法宣之于口的,这些年欲语还休的秘密。
所有的观察、挑衅、试探、恨意……以及与恨意一同隐秘滋长的情意。
“阿九……”楼问津把梁稚的脑袋扳过来,望着她的眼睛,“这东西是为谁准备的?”
“……”
“嗯?”
“反正不是你。”
回敬的她的是一阵毫不留情的攻击,叫她顿时呼吸散乱,连一句完整的话也难以组织了。
他身上一层薄汗,不知为何眉眼似比平日里更显深邃,又因动情,而叫她看上一眼便觉心口发烫。
他就这样直直地望着她,一下一下地凿动,“……不管你为谁准备的,最后是我用上了。”
梁稚又羞又恼,急忙伸手去捂他的嘴,他把滚烫的呼吸喷在她手心里,捉住她的手,垂眼,把吻挨个地落在她一根根的手指上。
一切都在不计后果地燃烧。
这融化的、癫狂的午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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