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是莫知义平生而来第一次面对自己亲近人的感情波折。
莫知莱吹了口气:“你知道缔结灵魂契印是什么感觉吗?”
莫知义百年难得一见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看,即使此刻他不在我的眼前,”莫知莱的左手抚上自己的腺体,“我也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状况有多糟糕。”
莫知义显然不大擅长安慰别人:“可你已经进了全力,做了能做到的所有事情了。”
莫知莱苦笑一下:“什么是全力?什么叫能做到的所有事情?他本来不应该遭受这样的烂事,是我没能保护好他。”
“知莱,漱竹他是个男人,他不是那种需要别人护着的Omega。”
莫知莱瞥了自家堂兄一眼:“怎么?你觉得保护是什么贬义词吗?”
“起码陶陶说过,他不是那种需要别人护着的Omega。”
莫知莱嗤笑一声:“那我问你,要是有一天,你知道有人狠狠地欺负了你的陶陶,并且你由于各种理由没能到场,甚至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罪,你会不会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他?”
莫知义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眸。
他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刚刚,林不琢在他的怀中,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平日倨傲高贵的祖母绿眸子中满是伤痛。
莫知义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取向,他喜欢男性Omega。
并且他不是因为喜欢Omega而喜欢男性,而是因为喜欢男性才会喜欢Omega。
可是他在那一瞬间却控制不住自己如刀绞的心和升腾的保护欲。
这也是他第一次想要用“泪水涟涟”四个字来形容一个男人。
见他沉默,莫知莱便了解了他的答案。
寒风亲吻过他立体的侧脸线条,他与莫知义长得相似,脸上的混血感却比莫知义要强。
即使是在只有点点星光的露台上,犹如神邸的男人流露出了难得一见的落寞:“所以你看,在事情发生前,谁都能高高在上地指点些什么,可当事情发生了,我们却一个比一个疯。”
莫知义倏然笑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老祖宗的话果然很有道理。”
“对了,”莫知莱环顾四周后压低了声音,“我不能透露渠道但是,长老会那里有人找到了我家。”
莫知义的瞳孔缩了一下,声音冰冷:“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莫知莱勾了勾唇角:“毕竟在他们看来,你们始终就是一堆住在黄金窝里的待宰羔羊,一但栅栏开了点缝隙,恶狼们立刻就流着口水扑了上来。”
莫知义转头与他四目相对:“你就这么随便地告诉我了?”
对视五秒过后,莫知莱转身。
他似在专注欣赏星空,实则在说话:“Dogswagtheirtailsnotsomuchinlovetoasyourbread。Soonecannotbeintwoplacesatonce。”
狗摇得是尾巴,爱的是面包。
一心不可二用。
莫知义弯唇:“好的大哲学家,谢了。”—
“靖枝縢还在装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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