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展南羽问。
顾弋冷声道:“你说你跟任冉订婚是为了借任家之势夺权,好,等你成功后跟她解除婚约,再把你最看重的博奥送给我,我大概就会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走廊那头传来动静,海德的人出了电梯。
顾弋刚要挂断,展南羽的声音从手机传来:“好,事成后,婚约我会解除,你想要博奥我也给你——弋弋,你要明白,我最在乎的,是你。”
展南羽欺骗顾弋的事,文颂义知道个七七八八,听展南羽这么说,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多动听的话,只可惜它是从一个满口谎言的人嘴里说出来的,没有任何可信度。
顾弋嘴角弯起一个冷淡的弧度:“好啊,我等着。”
说完,挂了电话。
海德的人越走越近,文颂义最后一次问顾弋:“真要卖了?我可以帮你把他们告到破产。”
顾弋摇头:“海德想要宠尔,肯定要尽力保全它的名声,如果跟他们死磕,他们毁了宠尔也不是不可能。即便告倒海德能出一口恶气,也是两败俱伤。人言可畏,三告投杼,宠尔禁不起折腾了……”
曾两次深陷舆论漩涡的顾弋深深体会到,不管一个人无不无辜,脏水一旦泼到身上,就再难洗净。
他仰头看向窗外高悬于正空却又遥不可及的朗朗骄阳,疲惫道:“我也累了。”
因为网上的舆论,海德还想要趁机压价,顾弋接过文颂义手中的资料甩给海德的负责人,“冯总,见好就收吧。”
海德冯总看过文件后变了脸色。
那是一份宠尔前员工吴涛跟海德新收购的一家宠物医院签订的就业协议的复印件。
李明亮的怀疑是准确的,豌豆主人的确撒了谎——在决定去宠尔给豌豆做手术之前的一个月内,她一直都有让豌豆服用抑制剂。而这些药品,全都是在一家叫瑞康的宠物医院购买的。当初顾弋在院长群里询问不出结果,是因为当时的瑞康已经为海德所掌控。
豌豆主人本来是瑞康的顾客,海德收购瑞康后,看出豌豆主人想要给豌豆做手术且有货比三家的意思,就“大方”推荐了吴涛所在的宠尔,并刻意强调过“术前检查不是非做不可”这一点。
海德早已重利收买了吴涛,让他里应外合故意违反宠尔的规章制度私自免去术前检查,这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麻烦。
顾弋本来并没有怀疑到吴涛身上,是吴涛贪心太过,试图帮海德挖墙角赚回扣,才让宠尔猫专科的医生王钊发现。
王钊是两年前跟吴涛一起被宠尔高薪聘请来的,在宠尔工作时间不长,但他为人忠厚耿直,在吴涛向他炫耀新东家开出的高额工资时,婉言谢绝了吴涛的跳槽建议并把这件事告诉给了顾弋,顾弋这才查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冯总那双精明的三角眼瞬间耷拉下来,眼珠来回乱晃。顾弋抬起下巴,“别这么紧张冯总,我今天坐在这里不是要翻旧账,我可以不跟你计较这件事……”
文颂义接上顾弋的话:“也希望海德能拿出十二分的诚意来对待本次谈判。豌豆主人恶意索赔事件给我的委托人造成了很大的经济损失和精神伤害,贵方理应对此做出额外赔偿。”
冯总有些心虚地去看顾弋,看到宠尔前员工吴涛口中愚善好骗的顾弋笑得让人心底发毛。
“我要求贵方开除吴涛,永不录用,并且,合同上的价格,一分钱也不能少!”
被顾弋和文颂义两面夹击,冯总冷汗一层一层地往外冒,最后请示上级领导后,不得不以高出市估价350万的价格亏本收购了宠尔。
回程路上,夏日阳光绚烂夺目,顾弋内心却一阵苍凉,五年的青春与热爱,到头来竟如此收场。
车窗外的景色匆匆掠过,电台广播里男歌手的声音沧桑豁达,宛如一个知心老友般浅吟低唱着那首《爱的代价》。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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