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深冬了,山路两旁的树木依旧苍翠繁茂,不比北方一片枯黄的瑟瑟。
可身后裹挟她的男人,却比北方那四年加起来,还森寒,凛冽,恐怖得让人不敢与他产生丝毫接触。
云厘更不敢,她奋力挣扎,踢踹。
眼见离车厢越来越近,云厘瞳孔紧缩成针,大力荡着腿,以图落地。
傅识则手臂揽过她腿弯,一霎收紧,弯折,云厘像个团成球的小孩子,被他箍在怀里,却反常没有勒紧。
始终给她留有一丝空隙,不挤压她,却又不让她挣脱。
直到车门嘭一声关上。
张安仿佛等待已久,刹车油门一松一踩,车辆平稳,又快如箭矢。
前后座之间挡板升起。
云厘剧烈喘息着,激剧运动加重了小腹的坠胀感,疼痛针刺般在左下腹收紧。
云厘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分不清是疼的,还是怕的。
怕傅识则。
怕她姑娘。
可越怕,越要冷静。
她掐手心,稳住情绪,冷声望他,“你想做什么?”
傅识则眼底是惊涛怒海,翻涌着,视线触及她额头湿汗。
抬手擦去,指腹的温度是深冬绝对没有的炙热。
那一抹热度渐渐烧成烈火。
蔓延到掌心,云厘眼睁睁看着他手直击而下,精准覆上她小腹。
“怀了吗?”
云厘僵硬住。
“你发什么神经。”她直视他眼睛,“体检那天,报告单数据你逐项对比,问过医生。这一个月,鸡飞狗跳,我怀什么?怀空气吗?”
“我再问一遍,怀了吗?”
傅识则掌心灼烫,轻轻摩挲她腹部,温度透过皮肉,抵达痛感最尖锐的地方。
像骄阳驱散寒意,坠胀感依旧,刺痛却舒缓了。
“我也再说一遍,我生理期。”
傅识则手一紧,下颌线绷紧似一张弓。
云厘感受他胸膛肌肉发硬发僵,心跳隔着胸骨,野蛮又激烈,一下下撞的她心跳也呼应,忐忑到极点,也心虚到极点。
果不其然。
傅识则翻了旧账,“你以前不是没装过。”
云厘拿住他的手,推开,“你也说那是以前。从那次后,你不是提高警惕,几次识破我了。”
傅识则盯着她脸上每一寸细微的表情,“有一有二,不能再三。云厘,我耐心有限,到底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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