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看着女子焦急的面庞,哭笑不得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母亲不会给我们下春药。”
“你娘不会,但我娘会啊!”苏明妆。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半个月前,她不会认为自己母亲会下狠手。
但最近,母亲要撮合两人的趋势越发明显,甚至在餐桌上逼着她对裴老夫人改口,又把厨子送来,她如何不多想?
而且她了解母亲——母亲看似长袖善舞,实际上也是执拗之人,否则也不会把从前的她,溺爱成京城双珠。
裴今宴安抚,“问题是,这里是国公府,一切都听我母亲的。”
苏明妆模仿着他的口吻进行反驳,“问题是,厨子是学士府的,他只听我母亲的!”
裴今宴一愣——好像,有几分道理!
“等等,我被你绕进去了,”裴今宴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停顿片刻,之后坚定道,“如果是厨子下毒,他如何保证哪些菜有春药、哪些没有?如果所有都下春药的话,我母亲岂不是也中毒了?”
苏明妆一愣,随后惊愕地盯着男子,“对呀!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裴将军,你真聪明!”
裴今宴哭笑不得,“这就聪明了?这不是很浅显的道理?”
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却沾沾自喜。
苏明妆这才松了口气,“事情应该没我想的那么严重,但也不得不防。”
说着,直接起身,“裴将军你先忙,我走了。”
“有急事?”若无急事,为何这般匆忙?
苏明妆一边摆手一边走到门口,“回去说服王嬷嬷站在我这边,以备不时之需。”
之后,不等男子反应,又摆了摆手,离开了书房。
“……”裴今宴。
少顷。
女子与下人的说话声音,消失在院中——将他自己留在英武院。
裴今宴起身,出了书房的门,停下脚。
视线穿过厅堂,落在了对面紧闭房门上,那是他之前借宿的房间。
虽然才住了没两日,但……莫名其妙有了感情,甚至喜欢住在这里,而非主院。
却不知是因为她的书房在这,还是因为他知道,她会经常来英武院。
前些日子,同僚突然提出要请他喝酒,他因为要回来教她练武,所以婉拒,后来还是上峰大人找到他,委婉地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所以心情不好。
他急忙否认。
上峰大人问,既然心情好,为何脸越来越冷了?
他无言以对,却知道原因——因为不知何时开始,他多愁善感,明明堂堂武将,却像个姑娘家整日想东想西。
每每想到自己这别扭的心思,便既羞又怒,为了掩饰,下意识更板着脸。
裴今宴深深叹了口气,无力地靠在门阑上,痛苦地闭上眼,喃喃道,“如果她喜欢的不是裴今酌该多好?换一个人,我都能大方去争。或者……揣着明白装糊涂。”
说到这,他突然睁开眼。
揣着明白,装糊涂?
……
晚膳时间。
从今日开始,苏明妆要到知春院陪裴老夫人用晚膳,下人们也在厨房取膳食,所以雁声院的小厨房终于能停下,大家也能松一口气了。
虽然多赚一份银子确实很开心,但……
她们本就有本职工作,如今还要抽出人外出买菜,回来摘菜淘米煮饭,之后又要洗碗刷锅收拾厨房,一做还是一院子人的一日三餐。
此外,正常府邸有专门的浣衣娘洗衣服,因为之前裴二夫人下令国公府下人不听差遣,所以雁声院的衣物也要自己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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