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六二已经被左个的保镖控制,体力严重不支,又挨了重重一拳,蜷缩在地上嘴角流着鲜血,眉骨淤青,西装像是被利器划开几道,露出白色的衬衣。
想来是在酒店被保镖擒住时,经历了一场打斗。
我坐在车里,迟迟不敢推门,欧阳风气场太过强大,暗黄的路灯下,全身散发出断雁孤鸿的气质,让我远观不敢近触,只看欧阳风双手紧握成拳,高深莫测的眼眸透着恐怖的嗜血,眼底张狂着几乎无所不能,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快要奄奄一息的六二。
沉静了大约三分钟,我动扬的内心稍稍平静,又传来陌生的低音,还带着几分轻藐。
“兄弟相残的戏码,也就属你们演绎的最淋漓。”
一个年过半百的花甲老人,拄着拐棍慢悠悠从花海一边走来,他腿脚不太利索,膝盖又好像受过伤,走起路来有些吃力,旁边穿着明黄色衣服的女子,细心的扶着老人。
“二叔……”我看见左个眼神一顿,轻缓的动了动唇。
欧阳风高大的身影,在路灯下长长遗留,私家环山道路旁边全是望不见底的树林,几声风吹动树叶的簌簌,在月光清冽的夜晚,胧胧透出的微光,照在欧阳风深黑的碎发上。
被左个尊称二叔的花甲老人,应该就是永生家族内部人员,神秘不知身份的永生家族,从未在媒体面前曝光,却是真真实实存在,权势金钱布遍全国每一处角落。
“呵呵呵呵。”刺耳的笑声如魔咒传来,我听过后不自觉的往车后移动,二叔胡子头发全白了,可红光满面的脸,穿着上世纪八十年代流行的俄式军装,款式考究。
纯黑色镶金龙的拐棍,重重落地,砸出沉闷的响声,柏油路面的灰尘淡淡扬起,落在二叔光滑锃亮的黑色皮鞋上,他沙哑着声音略带轻咳道:“顺子,十年前你为了离开永生岛,先后杀了七个兄弟,到最后你连六二也不肯放过?你们同是我苦心训练出来,制衡黑暗最致命的利器。站在世界的顶峰,却自相残杀!”
说到这,二叔表情心痛不已,轻咳了两声,叹息的摇摇头,“我原想你们一个头脑精明,一个城府颇深,两人联手,统一全国地下组织,圆我年轻时的心愿。可我忘了,一山终究不容二虎。可是,顺子!我承认你的精明和头脑,更懂什么叫与时俱进。你一早知道港城巅峰的黑暗终究不得善终,选择白道生意也无可厚非,但你手上既然佩戴着我们永生家族的黑曜石戒指,享受尊贵权势,你不该拿着叔伯的功劳,为你开疆扩土……”
二叔的眼睛,闪过不为人知的痛心疾首,怔怔盯着欧阳风,不甘心的抿着唇,好像必得讨要一个说法。
欧阳风眉眼上挑,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全然表现出他的不屑和轻藐,从二叔出现,欧阳风就没跟他相视一眼,不为所动的表情,张狂落然。
“你深更半夜来港城,就是想说这么一堆废话?”欧阳风低沉着声音,碎黑的发轻挡住眉梢,他微微转动手指上黑曜石的戒指,漠然道:“想怀缅过去,还是拿你手上的权势来压我?十年前,你势力公顷,掌握着数百人性命,随意改写他人人生,你做惯了领导者,是怕有一天,别人来掌握你么?”
欧阳风笑的魑魅狂傲,薄唇闪过吃人的微笑,低着头笑声冷然,“嗯?老头,今时今日,你想有怎样的结局,都不必告诉我,我一定不会成全你!”
透过暖意,感觉到丝丝的错愕和不可思议,欧阳风到底有多少面,是我不知道的?他心里到底藏着怎样的伤痛,会让今天的他变得如此冷酷嗜血?
那根本就不像人会散出的目光,太过阴寒,太过残忍了……
二叔听着欧阳风的话,瞳孔讶异的渐渐放大,白色眼仁突出,阵阵剧咳之后,手捂着心脏的位置,死死盯着欧阳风,断断续续的不愿相信,“我给你权势和支持,一切如你所想,今天你羽翼渐丰,是要恩将仇报吗?”
“恩将仇报?”欧阳风不屑冷笑,声音低沉像死海,“我能有今天,全是二叔所赐,我彻夜不忘的,是你十年前对我说,想要反抗,必得先有反抗的资本,不然凭什么毁掉你所怨恨的一切?”
“欧阳风!”二叔颤抖着双手,从口袋颤巍巍的拿出一串明晃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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