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点了不少以后,两人十点钟吃完这顿早饭,梁臣远就让南音换衣服,说有地方要带他去。
梁臣远开了家里以前的车,他一直有驾驶证,但由于停车太麻烦,平时只有需要时才会开。
南音本来以为是见他的朋友一类,没想到车子行驶的路线越来越偏,最后开出了市区。
梁臣远全程都很安静,南音从他的沉默里嗅到了些不同寻常,隐隐猜到了两人此行的目的地。
路过市郊一家花店时,梁臣远停下车。
他说了句稍等,就下车走了进去。
几分钟后,他抱了一束马蹄莲出来。
南音的猜测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墓园门口。
梁臣远十分熟练的在保安处登记,然后带着沿着小路上山。
梁家夫妇的墓在最深处,位置当初是院几个地质方面的研究员来敲定的,说这里土质好,而且环山临水,安宁舒适。
看得出来,这里的墓碑都有打扫过,碑身上没有灰尘,下面的杂草也清理得很干净。
南音被墓碑上的照片吸引了注意。
那是他们三十岁左右时拍的,梁父穿着白衬衫,戴眼镜,望向镜头时微微笑着,看起来有些知识分子的文弱,梁母则穿了一件深色风衣,她没有笑,而是微微蹙着眉,显得气质格外冷硬。
这样对比就一目了然,梁臣远的外貌气质可以说是全盘继承了母亲。
“这是我爸妈。”梁臣远顿了一下,又说,“这是南音,是…”
“叔叔阿姨好,我是梁臣远的男朋友。”南音接过他的话,说道。
“我们以前应该见过,梁臣远说你们参加过我的生日宴会,不知道两位还有没有印象。”
四野寂静,只有风吹动枝叶的沙沙声。
“爸,高一春节那段时间你们在家,有天晚上你问我总翻相机在看什么,我当时说在学校拍了风景。”
梁臣远垂眸道,“其实没有,那地方没什么风景。我只是在看他。”
“我有想照顾和陪伴的人了。”他说,“请你们放心。”
南音看了梁臣远两秒,随后牵起他的手,掷地有声:“我也会照顾他的!”
回去的路上,梁臣远似乎比来时更沉默了。
南音想找个话题安慰他,思来想去想不到,于是打算上网求助,刚打开手机,就听旁边的人唤了自己一声。
“怎么啦?”南音问他。
“那笔抚恤金,我想成立一个基金会。”梁臣远说,“我爸一直想做这个,他出差之前念叨了几次,注册的材料都准备好了。如果当时他们平安回来,大概就会建起来了。”
“可以啊。”南音说,“我支持你。”
梁臣远说:“需要的手续已经准备好一部分了,就都按照他当时设计的来吧。”
南音想了想,点头:“需要帮忙我随时都行。”
梁臣远笑了笑,捏了一下南音放在中间的手。
回到市区以后,先拐回了南音家。
南音趁家里没什么人在,悄悄收拾了一箱衣物用品,进行先斩后奏,只给南父发了条消息告知,然后就跟着梁臣远回了家。
反正假期他自己待着也没什么意思,再大的园子二十年也逛够了,而且自己不在家,还能推掉一些完全不想赴约的饭局。
收拾好东西,梁臣远有事回公司,南音则去了学校附近的房子。
装修队已经开始了,南音找了两个保镖过来监工,有两位大哥门神一样站着,进度一丁点也没耽搁,甚至还有要提前完成的趋势。
南音转了一圈,忽然想到,这套房子是三居室带书房,那不止箱箱,梁臣远也可以住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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