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的脸白了,眼珠子也鼓起来了,惊恐万状。他突然急促地说起话来。那条黑色的蛇正要爬到伤口处时,酋长威严地喊了一声,老人立刻擦掉了上边的血迹。
“我们饶了他一命,”酋长说,“虽然他不值得。他已经全部招供了。他嫉妒你的医术,他施了各种法术但医不好我的病,而你用那几颗白色的小东西就把我的病治好了。村里的人笑话他。他想让我死,这样他就可以说是你的药害了我。按他的罪过本应该被烧死,但我们这儿是个仁慈的村子。留他一条命,但他不能再留在我们这儿捣乱了。”
判决立刻执行。这个谋杀未遂犯被责令收拾东西,然后被押送出了村。
哈尔回到了营地。
他睡不着,总感到事情不会就到此为止。临走以前他注意到了巫医那邪恶的眼神,他要能明白那意思就好了。亨特父子,特别是哈尔,很快就会遇到更多的麻烦了。
18、杀手的誓言
黑沉沉的夜晚,巫医走在荒野上。每棵树的后面,都可能有狮子、大象或野牛,他随时有遭到攻击的危险。这旅程不太美妙。每走一步,他心中的苦涩就增加一分,报复的心理也增加一分。他要让他们看看,惹了他这样一个聪明的巫医会有多么危险。
他并不是漫无目的的游荡。他知道要朝哪儿去,要去干什么。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走了大约8公里,前边一块林地当中露出了灯光。他在休地旁边停住脚步,从那些大树下传来的声音告诉他,有很多人在这儿开会。
巫医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就是他们中的一员。但任何人不经通报是绝不能直接走进豹子团的会议场所的。如果谁想这么做,还没等靠近。他的胸部就会被一技毒箭射中。
巫医开始学豹子叫,学得惟妙惟肖。豹子有各种各样的叫法,有怒吼,有咆哮,有嘶鸣,但通常的叫声像是锯木头的声音。现在巫医发出的就是这种叫声,非常像一把钝锯在锯一段原木。每一声“唰”之后都会有沉重的吸气声,所以每一次叫声听起来就像“唰——哈”、“唰——哈”。
谈话声停住了,有人拿着灯笼走了出来,照了照巫医的脸。
“啊,是你呀,大人。你能来,我们真荣幸。”
那人领着他进了会场。他与头头们坐在一起。有人给他送来一套豹服,他立刻披戴起来。
一幅奇怪的景象:20个人,每人都披着一张豹皮,头上戴着豹子面具,手上绑着弯曲的、豹爪似的铁钩,脚上系着一对豹掌。这样,不管走到哪儿,地上留下的都是豹子的足迹。
真像是一个奇特的梦,然而豹子团决不是想象力构成的虚幻景象。在中非和西非都还有它的存在。警察已经将他们赶到山里去了,但它仍然存在。不同的分支有不同的名字,如什么“爱迪翁团”,什么“埃克皮豹团”等等。三年里,在西非一个很小的区域就有196个男人、女人、儿童被豹子团的人杀害。
什么原因?各地都有不同的原因。有时杀人的目的是教训一下有钱有势的村子;有时杀人的动机是对白人的愤恨。通常豹人杀另一个人的目的是要取他的心脏、眼球、耳朵或其他器官,他们认为这些可以入药,有特别的魔力。毫无疑问,大多数非洲人是善良的好人。每年都有更多的人上学,每年都有一些古老的迷信消亡。但是他们今后的任务仍然很艰巨。想想看,刚果从比利时统治下独立的时候,这个比它的宗主国大87倍的国家总共才有16个大学毕业生。
数以百万计的非洲人从未上过一天学。没受过教育,他们就会相信奇奇怪怪的事情——豹人可以变成豹子啦;吃了一个强壮人的心脏你也可以变强壮啦;白人不可信赖啦等等。
豹团的一个头站起来说话了:
“我们的领袖是刚来的这位朋友,现在请他说说我们该遵从的事。”
巫医站起来。对这个人,就连豹子团的人都害怕,因为他会施魔法。人们尊敬地、默默地听他讲话:
“你们当中的一个人,没有遵守誓言,他庄严地保证过要杀人,但他没有杀。他的名字叫乔罗。我要他站起来。”
乔罗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他穿了一身豹子团的伪装,一点也不像亨特狩猎队里的那个乔罗。他除了披一张豹子皮、手上绑着钢爪之外,胸膛上还涂有各种奇怪的颜色、脸上也涂抹了颜色,使他看上去更像他所代表的那种凶残的野兽。而眼下,他的脑袋低得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学生。
“一星期之前,”巫医说,“你,乔罗,参加了一个神圣的仪式,你宣了誓。你的誓言是什么?”乔罗可怜巴巴地看看四周,低声说道:“我发誓要杀死我们狩猎队的三个人。”
“他们是谁?”
“一个父亲和两个儿子,他们姓亨特。”
“你履行你的誓言了吗?”
“我下过手。那是在一条独木舟上,父子三人和我。河中有河马和鳄鱼。河马攻击独木舟,我反着划桨让河马能撞到小船。小船都被撞碎了,那三个人被抛到河里,我让鳄鱼去对付他们。那个父亲差点就完了,但其他人把他救了上来,到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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