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父使出一指禅技能,指着许弋的鼻子你了好几声啥也没说出来,憋得老脸通红。
周母连忙为周父顺气,手掌缓慢顺着男人的呃脊背向下摩挲,盯着许弋的眼神狠看几分,说话颇为讥讽:“怪不得我儿子变成现在这样,有你这样的人在身边,他能好到哪儿去。”
?
许弋眼神迷茫,反应过来之后哀嚎一声,那叫一个捶胸顿足不可置信。
“青天大老爷,我才和周斯越在一起多久,你咋还把锅推我身上来了!我还说是因为你们小时候对他不好他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呢!冤死我了!”
两张嘴加起来都说不过许弋一个人,周母眼眶顿时湿了,她悲痛道:“斯越,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羞辱你的父母?!”
周斯越面色不改,身体往后靠了靠,慢条斯理道:“两位还是有事直说吧,不必兜圈子。”
“谁不说呢,都是千年的狐狸搁这玩什么聊斋啊,揣着明白装糊涂。”许弋在一旁帮腔,眼见周父看向他的眼神好像要喷出火来,他立刻转移视线若无其事地拿起周斯越的美式吸溜着。
“沈斯越,我和你母亲年纪大了,以后的产业自然是留给你和年年的。我就你们两个儿子,你也知道他对经商不感兴趣,公司的股份你的占比会比他多。如果你想通了,就回家吧。”
周父说完话后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周斯越的视线定格在墙边不停走动的挂钟上,眸光微暗。
“我懂了。”许弋灵光一现突然出声,他面向周斯越,问他:“你听明白了吗?没听明白的话我给你翻译。”
“他的意思就是说,他老了不想干了,想退休了,但是家里这产业咋办呢,小儿子不想管,他就只能找以前被他扫地出门的怨种大儿子啦,表面是把公司给你,股权你也占大头,实际上就是让你为他打工,赚的钱你和小儿子一块分,挨累的是你,享福的是他和小儿子。”
周斯越假装恍然大悟,深以为信地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妈的——
周父额头绷起青筋,咬牙切齿道:“我跟自己儿子说话,你老瞎掺和什么!”
“诶,叔叔你咋又脸红了,你这样我都不敢跟你说话了。”许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嘴里啧啧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说话就脸红一说话就脸红,好像那个抖哎慕,许弋可不敢再出声了,生怕把老头爽到。
叔叔,你别脸红了,我害怕。
“沈斯越,不管怎么说,我和你妈把你养到了十八岁,你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你要是有良心,自己好好想想。”
“诶妈呀你可别扯了!”许弋忍不了一点,又开始开炮了。
“你是怎么养他的?他在家里的待遇和保姆差不多吧,有吃有喝,仅此而已了。你们给过他爱吗,在乎过他吗?!但凡有一点关心,他现在应该和沈斯年一样。”
阳光、爱笑,总之不是现在这样。
周母倒是语气软了不是,他看出许弋是周斯越的挡箭牌,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于是苦口婆心劝着,试图打动周斯越。
“斯越,妈妈有时候也会觉得后悔,但也希望你能理解,那时候我们年轻,是第一次当父母,所以……”
“第一次当父母?!你们又不是第一次当孩子,难道会不知道成熟的父母应该是什么样吗!不会当周斯越的父母,但会当沈斯年的父母,熟练条随机拉满啊!”许弋突然变得疾言厉色,方才嘻嘻哈哈的模样不复存在,好似变了个人。
“他高考完被你们赶出家门,这么多年创业打拼风里来雨里去,想当初他为了一笔订单陪客户喝到胃出血的时候你们在哪,他低声下气跑来跑去的时候你们在哪,他一个人租地下室洗澡连热水都没有的时候你们又在哪?!
孩子死了你来奶了,车撞树上知道拐了,现在他发达了,有出息了,你们上赶着认儿子来了,要不要脸啊!”
面前的夫妻完全没想到许弋会说出这番话,一时之间全部愣住了。
周斯越云淡风轻地掸了掸衣摆,轻声道:“其实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不喜欢我。出轨的父亲,常期外宿的母亲,我只是小,但不傻。你们可以无视这段经历,重新在恩爱氛围下生一个不知道这些腌臜事的新生命,但却无法处置我这个见证者,所以你们干脆选择无视。”
“年年是我弟弟,他是我唯一的家人,我的产业永远有他的一半。咱们之间的情分早就断了,希望二老身体健康,好好做年年的父母亲,以后也没必要再见了,珍重。”
说罢周斯越起身,许弋也跟着走了出去,谁都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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