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京甚至也不太清楚他到底想要从许时漾脸上看出什么样的情绪变化,但她无所谓的平静和淡然,仿佛不受到任何影响,令他的理智被不断挑衅。
“周先生,你怎么了?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吗?”
可她的笑容仍然无懈可击。
许时漾动作轻缓又柔和地替周砚京解开西装,还格外贴心问他:“你想先去洗澡,还是先吃饭?”
周砚京目光幽沉,死死盯着她色泽饱满的嘴唇,不由轻嗤:“已经吃过了,你不知道吗?”
她神色如常:“也对哦,我看到新闻,你和容小姐如果已经吃过了,那就先去洗澡?”
“你就只想说这个?”
周砚京很少有无法保持理性思考能力的时候。
但现在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在怄什么气,像被人打了一拳闷棍,烦躁又隐隐作痛。
他三两下将领带扯掉,扔到一旁,周身涌动着戾气。
许时漾情绪管理却依旧到位,她半蹲下,将领带捡起,冲周砚京温和笑笑:“或者周先生还想听我说什么?”
她自顾自道:“其实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那位容小姐样样都很出众,和你也很般配。”
周砚京灼热的目光似乎要从许时漾脸上凿出几个洞来,非得看穿她真正所想。
但他以失败告终。
女人平静无澜的脸上,找不到任何一种他想要看到的,情绪变化。
周砚京几乎失去理智反问:“照你这么说,容怡真很适合做周太。”
许时漾嘴角的笑意有片刻凝固,很快重新浮现:“当然呀,这世上应该也没有比容小姐更适合做周太的人。”
周砚京压抑着听不出本来音色的声线语气莫名:“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支持我与她的婚事。”
“也轮不到我来支持吧……新闻现在都说,你与容小姐好事将近,如果是这样,我应该先问问,我需要现在立刻搬出去吗?”
许时漾抬眼和他对视,仍然那样干净纯粹的目光,但说出来的话,一个字比一个字更加气他。
周砚京眯起眼踏出半步,骨节分明的大手裹挟着滚烫温度,轻轻抚摸在了许时漾的颈侧。
他俯下身子,吐出的热气弥漫,暧昧又危险:“我有叫你搬出去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许时漾的声音突然在颤抖。
这几乎是她最不敢去想的,对她而言最可怕的一种状况。
就像那日在海上游艇里,阿may,Susan,这些女孩子。
她们像金丝雀鸟般被养在港城的豪华酒店里,用她们的年轻美貌去换取物欲满足。
但也仅限于此。
又或者像那些豪门大佬们的女友那般,虽然得不到名分,却也常年伴其左右。
无论是哪种,许时漾都不要。
她要自己的人生重新回到正轨里,至于和周砚京之间发生一切,哪怕像场梦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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