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怨气的孟归南在小区门口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一辆单车,他挣扎了半天,在打车和坐地铁再步行两公里之间摇摆不定。
刚狠下心准备叫辆车,孟归南突然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孟归南抬起头,左前方不远处停着一辆库里南。
车道拥堵,趁机加塞的车很多,但车主们在路过库里南时保持了同样的默契——恨不得离它八丈远。
车窗开着,庄雁鸣见他久久没动,又叫了他一声:“孟归南,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孟归南慢吞吞地挪过去,站在车窗外看着他。
“上车。”
老陈从驾驶座上下来替他打开了车门,孟归南对此颇不习惯:“别别,我自己来。”
老陈冲他友善地笑了笑,返回了驾驶座。
车内吹着温度适宜的暖风,孟归南脱下了羽绒服外套抱在怀里。
车窗升起,将马路上聒噪的各种声响隔绝于窗外。孟归南有些拘谨地靠坐在椅背上,因为空气突然沉寂下来,感官变得灵敏,他闻见了一点从身侧传来的清淡的木质香水味。
这应该是辆新车,皮革的味道有些重。
没有男人不爱车,比起昨晚看见的那辆古斯特,显然库里南更合孟归南心意。他脑袋没动,转着眼珠四处打量。
庄雁鸣还是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大衣,和昨晚穿的那件相似,黑白两色铺开,衬得他小指上的那抹绿格外显眼。
抛开人品之类的不谈,庄雁鸣……抛不开。
思绪飘来飘去,孟归南无意间瞥到自己西装外套上起的一些毛球,于是不动声色地把下摆往羽绒服里塞了塞。
“你怎么在这儿?”
庄雁鸣瞥了他一眼,问:“吃早饭了吗?”
“吃了。”
“老陈,去明月湾。”
孟归南不会自作多情到认为庄雁鸣是特地来送他去上班的,两人一路沉默,快到明月湾的时候,果然听他开口说道:“去办离职,我在门口等你。”
孟归南惊讶地看过去:“不是,你个大老板你没正经事干了?”
庄雁鸣看着他,但没说话。
“这么急吗?”孟归南又问。
“嗯。”
孟归南一时语塞,他转过头,把脸贴在冰凉的车窗上。
“晚上我要出差,大概去一周的时间。”
“那就你回来了再说呗。”
库里南慢慢减速,在路边停下。
孟归南打开车门,一条腿刚跨出去,庄雁鸣叫住了他,语气冷淡地开口:“五百万已经汇入你的账户,按照昨晚我们的约定,从现在开始到你父亲出狱这期间,你是我的人,希望你能把这句话以及这句话背后代表的含义深刻地记在脑子里。”
老陈在驾驶位上坐着一动不动,像是压根没听到庄雁鸣在说什么,可孟归南还是感到了难堪。
他咬紧了牙齿,从喉咙里闷出一声“嗯”。
“现在,去办离职,我在这里等你。”-
张千禾正在接待台摆弄着一束山茶花,看见孟归南进来,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跑过来。
“南哥,你怎么来了?!”张千禾紧张地拉着他的袖口,在他脸上来回打量,“怎么不休息两天再来上班啊?”
孟归南用力扯着嘴角笑了笑:“小伤。”
张千禾心思细腻,敏锐地发现了他情绪不佳,于是献宝似的把一大早从人事那里得来的消息和他分享:“我跟你说,李闯要卷铺盖滚蛋了。”
“为什么?他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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