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吗?”
“秦初年打电话闹,说我们动手不通知他一起。”张怀民短促地笑了下,“有病,不管他。”
纪绥第一次见张怀民笑,多看了两眼,顺势问出了内心积压已久的问题,“为什么愿意留在公司,给郁泊舟当副手?”
以张怀民的能力,在公司给郁泊舟当五年副手是一件非常暴殄天物的事情。
如果说是为了帮郁泊舟,不需要当助理,不是一样可以吗?自己创业,说不定可以帮上更多,两全其美。
张怀民垂眸,半晌才答非所问道:“从前我家上学要经过一条很黑的巷子,偶尔还会有狗。有一次藏在角落的泰迪突然窜出来狂叫,吓得我脚扭伤了半个月才好。那个时候,郁泊舟才和我同桌不到两个月,知道我脚扭了,自说自话开始接送我上下学。”
纪绥淡淡评价,“古道热肠。”
张怀民不置可否。
郁泊舟一送就是六年,后来还多上秦初年,两个人咋咋呼呼,把狗都吓得没敢再出来过。
以至于迄今为止,没人知道,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现在,都是一副天塌下来他就是顶天的高个模样的张怀民,怕狗又怕黑。
第42章告别
张怀民走了,郁泊舟不在,他得回去主持大局。
邓从南重新自首的消息,要不了多久便会满天飞。那些像鬣狗一样的竞品公司,不会放过眼下的好时机
上车前,张怀民回望了眼墓园路口。纪绥站在原地,目光似乎想透过蜿蜒曲折的小路看清里面的人,脸上的神情有些踌躇,大概是因为张怀民方才同他说,让郁泊舟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一回头,入口处黑色SUV风风火火冲到张怀民跟前,以一个漂亮的甩尾刹住车,愣是开出了跑车的驾势。
秦初年用跳得方式下了车,急吼吼地问道:“舟呢!”
秦初年头发染回了黑色,比原来五颜六色的鸡毛样瞧着顺眼了不少。
公司给他接了个校园剧的剧本,男主人设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强惨,为了更好贴合角色形象,秦初年比上回见面是瘦了十多斤,下颚线利落的能当刀用。有那么点瘦骨嶙峋的味道,张口喊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讨饭呢。
张怀民打量了他一会,确认秦初年身体状况是健康的,放下心,“在里面擦了半小时照片了。”
“那还不快进去!”秦初年半真半假地埋怨,“真讨厌,都不跟我说一声,是不是嫌我帮不上忙?我当初要是继承家业,你们现在就不会什么事都瞒着我了。”
二十七岁的人了,还和十七岁一样爱耍小脾气,遇上不合心的事就嘟嘟囔囔说个没完。
出道七年,在娱乐圈那个大染缸里,遇到不公的事情依旧爱出头,养活了业界内众多娱记。
张怀民说:“你要是继承家业,我一个人得上两个公司的班。”
秦初年郁闷的心情转好,“说的也是。”
他不是经商的材料板,他心里清楚。费脑子的活需要他姐和张怀民这种有脑子的。
张怀民看了看时间,再晚要来不及了。抓住秦初年的手腕往车里塞。
“诶诶诶,去哪儿啊?”秦初年嘴上问,身体却十分自觉听张怀民摆弄。
“去公司,一大堆事等着我呢。”
“那我的车怎么办?还有我的舟,扔里面继续当清洁工啊?”
“他乐意,你要是能拽得动他,你就去。”张怀民摸了一手骨头,不满地蹙眉。
秦初年剧组带片的导演以严苛出名,铭旭曾经有和他搭过一部片子,因为对方不满意男主一场雨夜的戏,反反复复重拍,导致男主那场戏后留了个偏头疼的毛病。
张怀民无法从外行人的角度评价对方对于本职工作的态度,但他不希望有一天秦初年也成了那个男主。
心里记下回去后给导演打个电话,张怀民喊前排司机回公司,同时订了份一小时后送达的外卖。
秦初年懒散窝在座椅里,问:“留了谁在里面。”
秦初年用的陈述语气。因为他心里清楚,别说什么铭旭有事要处理,要是没人看着郁泊舟,从c港投射颗子弹,把铭旭铲平成茅坑张怀民都不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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