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通过对M237最后定位的确认,研究员找到并彻底封锁了天台。只是幸好,他们并没将怀疑的目光转向已经被抛弃的一代,否则通过轨迹点的重合比对,M211也很可能难以幸免于难。
然而,这些对M237来说都不过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他的心好像已经随着那天逃跑的落败彻底殒没了,现在枯瘦,干瘪,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发呆,体重又急速掉回了辐射实验后最坏的那一段状态。
林秦确实如其所言,不再施加对他肉体的折磨了,但钟昴却被单独叫了出去,继而又是秋翊,楚渭,和凌顼。
他或许也在酒醒后意识到了自己那晚的失态,所以即使有着与芯片关联的保命符咒,也不敢再随意现身于他们的面前,而每每只是以视频代替。但该说的话却并没有变——甚至可以说没了那层肉身的威胁,他反而更是变本加厉,贪得无厌。
他再一次向他们提起了受孕的实验。
但与几个月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不是询问,而是对不予折磨的交换,并且不再只限于钟昴,而是扩大到了所有,甚至包含着还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通精的凌顼和楚渭。
他给他们看男女间的视频,画片,几人闭着眼睛也就过去,还能从容地骂他几句下流。但后来,某一天,他竟高深莫测地笑着,开始给他们放M237曾经在室里自渎的监控……
从没见过这阵仗的双子简直都呆了,但两眼却直勾勾地,怎么也无法再从画面上移走。
为什么向来从容镇定,能在他们面前毫不犹豫脱下外衣的父亲,还会有这样情动忘我的时刻?
那潮红的脸庞,轻颤的睫毛,甚至湿润的泪痣,他明明一件衣服都没有脱下,只是单纯在裤缝中撸动着什么,却好像比全脱光的时候还要让他们口干舌燥,面红耳热,让他们禁不住就要去想如果全部剥开,那白玉一般细腻光洁的肌体又会是什么模样。
如果触碰的话,会颤抖吗?会发出低沉的喘息,用鼻音浓重的哭腔推拒着迎合吗?
如果能分开那笔直的长腿,触摸到大腿的内侧,那胎痕的印记是不是也会让他舒服得痴乱,哭泣着哀求起更多?
如果他能用那双小鹿一样湿漉的眼眸,亲昵又朦胧地看向自己,上挑的眼尾低低地垂下,像拖曳出一笔勾人的浮墨……
“所以你们才是真的下流又卑鄙啊。”林秦大笑,毫不遮掩地嫌恶,“他呕心沥血想要保护的儿子,最后竟然没有一个真正把他当作了父亲。可悲可笑,真是可笑至极啊!”
由此,因M237耽搁的实验又再次被提上了日程。可由于事出突然,研究院并没来及对实验体进行选择与备孕,计划便只能暂且先搁置,待两三个月后再开始具体实施。
消息不胫而走,最终传进了M237耳里。他并不感到意外,因为早在林秦放出图片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了这一天注定会要到来。
他只是觉得难过,直至再也笑不出来。
M237的低落当然引起了儿子们的注意,他们千方百计想要逗他开心,甚至连秋翊都用他那副公鸭嗓子不情不愿唱起了跑调的歌曲。
但男人却仍只是难过,他已经完全丧失了开心的能力。
M237抑郁了。
这个认知让众人禁不住焦虑了起来,他们没想到他躲过了失忆,却没躲过对自己的苛责。他没有忘记他们,他只是忘记了自己。
是他们把他逼迫到了这种境地的吗?
其中最焦虑的就是钟昴,他彻夜彻夜地失眠,却还是想不出任何的办法。他才十五岁,不懂得机械构造,更不会外科医学。他想学,但做不到,这里只有童话,而从童话里他得不到一切。
他开始变得偏执,易怒,为自己的无能,也为这糟透了的世界。
而这些,M237当然也全部都看见了。他早知道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困住了他们,而他们也永远困住了他。
是的,他其实早就该抛弃掉自己。
为什么非得那么贪心呢,他想。
贪心地想要与他们一起面对发生的一切,贪心地想要与他们一起见证未来的美好。
他的贪心就是原罪,而原罪不可救药。
是时候该赎罪了。
于是趁着儿子们不在,他再一次找到了M211。M211却有些惊慌,拉着他走到隐秘的拐角。
“最近研究院风声很紧,你不该擅自来这里找我。”
“可天台已经被封了,”M237向他解释,“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
沉吟了一会儿,M211终究还是点头。他让M237始终跟他保持着一条走廊的距离,带他偷偷潜进了一间办公室,却是用指纹锁光明正大打开的。
“你们的事在我们那儿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他一进门就说,“所以我们也准备反抗。”
M237愣怔了几秒:“……什么?”
“就是你们凌晨两点多跟林秦斗智斗勇的时候。”他说,“林秦说的话,我们全听到了,包括不知道你哪个儿子撞过来的时候,我们甚至都感到了一点震动。”
M237不由一叹:“那是楚渭……”
“原来是楚渭吗?怪不得喊声那么怒气赳赳……”M211一顿,转而却了然地笑了,“这点倒真是和我妹妹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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