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顿时响起一阵嚷骂,不过只片刻功夫,又突然鸦雀无声,然后有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悠悠荡荡飘了过来,伴随着一片沉闷的脚步声作为陪衬。
待那几人近了,外边齐声道:
“恭迎太后、皇上、首辅大人!”
原来是当朝三大巨头齐集,露五渊这个囚犯面子可真够大的。
露五渊弯腰自孔洞望了出去,果然瞧见了那三张可恨的脸,尤其当中温丝羽那张绝美的面盘,这张俏脸曾经是那么温柔可亲,现在却让露五渊感觉邪魅。
他不由忿忿道:“敢问太后,你们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对待在战场出生入死、浴血奋战为大汉立下汗马功劳的有功之臣的吗?”
温丝羽的凤眼准确地找到了露五渊的眼睛,幽幽地望了他一眼,叹道:
“神威大将军功勋卓着,是以哀家才赐你金银珠宝、美酒佳人,想来昨晚神威大将军过得甚是逍遥快活吧!”
露五渊不由心中暗道惭愧,却据理力争道:
“既知我功勋卓着,那怎么赏赐我都不为过,却为何要将我关入这大牢里,这是哪门子道理?”
温丝羽沉静地望着他好一会,突然声音一凛道:
“你作为神威大将军,该比哀家更清楚赏罚分明这个道理!”
露五渊愣了愣道:“本将军何罪之有?要领受如此罪罚?”
温丝羽冷不丁清叱一声道:“还敢嘴硬,你在战场上通敌祸国,你可知罪?”
露五渊好一阵错愕后,气极反笑道:
“呵,有没有搞错,我千辛万苦把鞑子赶走了,反倒变成祸害国家了,拜托,你搞清楚了再来审我好不好!”
温丝羽冷笑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在两军交战的战场上擅自将鞑子大元帅释放,不是通敌祸国又是什么?”
露五渊略一愣怔后,怒极道:
“是文成英那混蛋派人告诉你们的?”
温丝羽冷然道:“何止威武大将军,众将士亲眼目睹,你还敢抵赖不成!”
露五渊心知肚明肯定是文成英怀恨之心,反咬一口,派人诬告自己一个通敌的罪名,这下气得简直肝疼,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怒不可遏道:
“太后、皇上以及那畜生的父亲文大人,我来告诉你们吧,真正通敌的是文成英那个畜生,他为了陷我于死地,将我们的重大作战计划巨细无遗地透露给鞑子,结果在我和真武大将军突袭鞑子大元帅府时陷入鞑子的埋伏,死伤无数、血染大漠、万千将士化成枯骨,幸亏那鞑子大元帅是我…我比较擅长对付的那种人,三下两下把他说晕乎了,最后趁其不备,突袭成功,反而擒贼先擒王,以他作为要挟才将我大汉俘虏全部救出,在此过程中本将军付出了多少辛酸和血泪你们不理解,反而听信一个通敌叛贼的谗言将有功之臣监禁,想来实在令人寒心啦!”
“放屁!”
一直沉默的文大人暴喝一声道:
“恶贼不要为了逃避罪责而血口喷人,我儿竭心竭力为大汉国效劳,至今还在边境出生入死,岂是你这等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之徒能够污蔑得了的!”
“哈哈!”
露五渊不由仰天大笑数声,针锋相对道:
“你们父子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你儿子在战场上以万千将士的生命作为代价公报私仇,你却还有脸在这里替他歌功颂德,你们当真是天下无耻第一、人间卑鄙无二!”
“放肆!”
文大人暴跳如雷,袖子一拂,看样子就要发作。
温丝羽见机得紧,突然朝露五渊使一个眼色,嘴里则怒叱一声道:
“神威大将军你当真是死不悔改,死到临头还要把威武大将军拉进来垫背,你不觉得你这么随意诬陷一位大将军很幼稚吗?编出那么一番可笑的理由,那鞑子大元帅何等英明,既然已经抓住你们了,还能反过来被你们抓住?你编造理由也要编造得像样一点嘛!”
露五渊略一错愕,满心狐疑之下,本能地张嘴再待辩解一番,孰料温丝羽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快言快语堵住他嘴道:
“好啦,无需多言了,铁证如山,你认不认罪都无关紧要,哀家今日前来只是要通知你,你既然犯下如此大罪,就什么都不要再想了,安安心心地享用牢中与你共处一室的美人儿吧,这也是念你确实有些功劳对你的犒赏,然后,就老老实实等待午门问斩的时刻吧!大将军,你多保重!”
话毕,她意味深长地望了露五渊最后一眼,娇躯一拧,转身就那么走了,露五渊一时愣怔,待要张嘴再说点什么时,那掀起的铁盖板哐啷一声,又与门板严丝合缝地闭合了,外边那纷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渐趋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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