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已经有好多动物了。”
可不是,家里除了牛羊鸡鸭,还有两只鹿,两只狗,池里的黄鳝就不算了。但是李嫂坚持要再养一头猪,她觉得家里没有猪不象个家。庭霜摊手无奈,为毛屋里有人还不算,非得有猪才能叫家,中国的汉字很神奇,中国人的想法也很……哦……养就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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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家里又多了两只小猪,是从村里孙生财家买来的。李嫂接过小猪眉开眼笑,放在怀里抚摸着好象抱着自己的孩子。
雇工立马修好猪圈,还上山砍了木头树枝子,替他家建了牛棚羊圈鸭窠,扩大了鸡窝,这样厢房就可以腾出来住人或放粮食了。又给他家堆了好几个高高的稻草豆秸垛子才收工离开。
小豆子象个大人一样,拣完稻穗又在稻田放鸭吃掉地里的稻粒,一颗都舍不得浪费。
收完稻紧接着就是整地翻耕,家里唯一的牛很健壮,一天可耕三亩地,庭霜为了抓紧时间,又怕把牛累坏,还想多开些荒地,于是到邻村买了一头小毛驴,一路骑回家,一边唱:“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宝琪在村头看着他全身沐在金红的夕阳中欢快地过来,微笑起来。
这个人外貌普通,内里却象个丰富的宝矿,虽然读过书,对四书五经却不太通,可是对某些知识却了解丰富,还时常有独到的见解。有时有些孩子气,照顾弟弟们却周到得象长辈。对自己很刻薄,对其他人却很宽厚大方。越和他相处下去,越觉得他是个挖掘不尽的矿山,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有什么新招。
还有,他骑驴的样子好可笑。
庭霜看他在村口迎自己,两腿一夹催驴快跑几步,笑道:“一会儿不见我就想我了?”
宝琪哼一鼻子:“谁稀罕见你,我只是想看看谁骑驴骑的这么难看。”
“嫌我骑的难看你给我买匹马骑着就帅了。”
“以后我一定一定送你匹好马。”宝琪郑重发誓。
庭霜亲自役使新买的驴,让宝琪跟在后面学着整地,庭芝不想再上学堂读书,秋收过后仍然留在家帮着干活,把翻过的土地中的草根稻茬什么的拣出来,再播上种子。庭辉和平安小叶赶着牛翻耕另一块,大家干劲十足,六七天功夫一大半的地已经翻耕完播上种了。
庭霜看着地已经耕得差不多了,又有了新计划,叫庭辉恢复进城送货,除了送烧鸡,还要送稻田里出的鱼虾和螃蟹,鸭子也养的到了出栏的时候,留下种鸭,剩下的卖了也能得些钱。
还有树上结的果子,说来也怪,他家的梨树还在不停地挂果,只是没有以前多了,每棵树也有百八十斤,这些都要运到城里卖,还有周婶家的枣,也捎着一起上城卖。再把当在当铺的过冬衣服和母亲的簪镯首饰赎回来。
庭柯回城里继续上工,平安小叶和庭芝继续耕剩下的地,还在周边开荒扩展,只要地不结霜土壤墒情,就可以继续播种。庭霜和宝琪留在家里,因为他想打一口井。全村只有两口井,一在村头一在村尾,用起来有些不便,尤其是他家人多,养的鸡也好几百只,喝水是个问题。
庭霜选好位置,然后用铁锹铲土,一层层地挖,最后只看见他的头在动。村里会木活的人帮着做了一个辘轳,架在井口上,上面悬一条绳子,绳子系着两只桶,转动辘轳,一只桶降下去,一只桶升上来。
宝琪和庭霜轮换着下去挖土,把土装桶里,另一人摇动辘轳把桶摇上来倒掉。
井越挖越深,每天早晨下井前,庭霜先在桶里放根蜡烛点上,放到井底。
宝琪伸头看下去,黑洞洞的井里,蜡烛象黑夜里的星星一样明亮。
“你在找什么?”宝琪问道。
“不是找东西,因为下面有种气体,人吸进去去会死,所以要确定下面是不是安全。”庭霜观察一会儿,把桶摇上来,吹灭蜡烛,“现在下面是安全的,可以下去了。”
宝琪不得其解,为什么井下会有致人死地的气,为什么用蜡烛可以找得到?他睁大眼瞧了半天,也没见到那个气,就算有这种气,过了一夜早跑光了,还用得着这么多此一举。
庭霜说:“还是小心些最好。”
每天早晨干活之前,他们都会放蜡烛下去。
李嫂在院里收拾菜地,拌鸡食,还要把地里收的菜该晒的晒该腌的腌,捕的鱼也要腌一些,做虾酱蟹蟹存着。在农村,春夏秋三季不用愁吃的,地里有菜,树上有果,水里有鱼虾蚌螺啥的,到冬季什么都没有了,连人带牲畜家禽吃的都要提前准备好才行。
一大早起来其它人上地进城打井,她仔细地翻晒萝卜干,庭霜说周婶做的萝卜干是全村第一,她有些不服气,想要暗地里比一比。
正在翻着,忽然听到庭霜紧张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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